是谁在角落里吓人呀?
探头一看,贾孚若发现那身影竟然有些像铸文清,他张大嘴巴,眨了眨眼。
是文清没错,可是未免也太惨了点,他的学生服半湿,鞋子袜子溅上了泥,整张脸笼罩在黑暗中,下巴靠在某颗大南瓜上,双肩无力的垂下,就像一只被雨淋湿的小狗崽。
“文清?”
贾孚若小声地喊了声,铸文清似乎有回应,但是非常的小声,动作也很慢,头转过来看他时,两颗眼珠子蒙着水雾,朦朦胧胧的,脸色白得吓人,嘴也跟脸一样的苍白。
他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铸文清的样子看起来很不对劲。“你不舒服吗?文清?”
铸文清没说话,却在贾孚若靠近时,十分依赖的把头靠到他的大腿处,大腿被贴上的部位感觉到一股不同于寻常的热气,他焦急的伸手去扶铸文清,才发现手底下的皮肤热得好似烧烫的铁块。
“你发烧了?”贾孚若焦急地问。
铸文清昏昏沉沉的说不出话来,这可让贾孚若吓死了,小孩子发烧可大可小,他虽没养过小孩,但在市场也会常听见几个婆婆妈妈说到小孩子发烧等等的惨状。
无论如何,紧急送医一定是最好的方法。
贾孚若叫来母亲关店,把铸文清一把抱到怀里,小孩两手紧紧地抱住他的肩膀,充满了对他的信任与感情,让贾孚若眼眶一时红了,立刻抱着他冲向最近的小儿科诊所。
做了治疗之后,医生开了退烧药跟感冒药,他抱着铸文清回家,喂他吃了点东西,才让他吃药,一吃完他就昏沉的睡了过去。
而贾孚若看着手机上的一串数字,那是铸文清刚才清醒时他问来的铸春霖的电话号码。
虽然不爽这怪兽家长,但毕竟铸文清是别人的小孩,他能帮的也只到这里,最有资格照顾他、带他看病的,仍是他的亲生父亲。
他没迟疑,拨电话给对方,想不到电话响了半天,就是没人接,他每隔五分钟就打一次,愈打愈是火大,因为对方没有一次接起来过,他忍不住想起刚才铸文清昏睡前告诉他电话号码时说的话——
爸爸今晚有约会。
他妈的,约会找女人,比得上照顾自己发高烧,而且还烧得人事不知的儿子吗?这死qín_shòu、见了女人就忘了儿子的臭人渣!
在打了半小时的电话,也在心里腹诽很多难听的脏话后,贾孚若终于拨通了,对方低沉的音色一响起,他就像爆竹一样的爆开了声音。
“你儿子烧到三十八度多,我管你跟什么女人约会打炮,立刻到我家来接你儿子回去!我是谁?我是被你骂,也差点要被你告的菜摊小老板贾孚若,要我跟你讲我家住址吗?”他的音调尖锐得像捉到老公有小三的老婆,也几乎可以震碎玻璃了。
“文清发烧了?”对方的声音很慢,很沉,很稳定,没理会他充满挑衅的语气,只是静静地确认事实。
“对,烧到三十八度多,在诊所有帮他打了点滴,补了些水,我刚才有让他喝些葡萄糖水跟吃药了,你到底什么时候滚回来?”贾孚若依然气势汹汹。
没错,他是在迁怒,怎么他过着鱼干男的寂寞空虚冷生活时,超级大帅哥却过着左拥右抱美女的好日子,一想起就让他不爽至极。
人渣男,休想过得比他爽。
“我一个小时后才会过去,住址我还记得,市场的小巷里的第三间。”
“那我等你一个小时,哼。”算算时间,若是他在闹区内约会,回家路程大概是一个小时没错。
“嗯,谢谢您,贾先生,我早上上班前他还很正常。”
对方沉声道谢,并且解释了一下,让贾孚若不禁懊恼起自己的小心眼,看来铸文清是忽然发烧的,早上出门前他还好好的,怎么知道下午他就病情这么严重,所以这也不能怪怪兽家长。
贾孚若语气终于好了一点,“没什么,不用客气,你赶快回来接他。”
不到一个小时,那台贵森森的车开到贾家门前,男人下了车,贾孚若双手环胸不冷不热地道:“他在我房间睡觉,你可能要抱回去。”
“嗯,打扰你了。”
铸春霖上楼,将昏睡的小孩抱下来,放进车子里,又把自己的外套盖在了儿子身上,那无比温柔、细心呵护孩子的模样让贾孚若心里的气消了一大半,虽然是怪兽家长,但也是因为太过关心才会变那样的吧?
他冷冷说了一句,“不好意思,打扰你约会了。”
“我约会?”铸春霖抬起头来看他,充满男人味的浓黑剑眉不解的皱起来,就算做出这个一般来说很丑的表情,他还是帅到爆炸。
“文清说你今晚约会,但他实在烧得太严重,只好提早叫你回来。”
铸春霖总算明白了,“是开会,不是约会,他中文不太好,我在加班开会,不过我刚才把资料都拿回来了,在家里看就行了。”
闻言,贾孚若捏了捏鼻子,糗了,自己在电话里因为嫉妒对方过太爽,所说的尖酸刻薄话语立刻在脑袋里回旋三圈,记性太好也是一种痛苦,他现在尴尬得想撞墙……
“呃……抱歉,我电话里态度不是很好,因为文清的情况有点严重,我心急。”
见对方语气缓和,铸春霖沉默的点了一下头,显然想到对方的不满其来有自,自己当初造的孽,当然现在就尝到苦果。“我上次来的时候态度也不太好,因为文清的保姆说他晚上都吃不下。”
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