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陵睫毛一颤,看着他沉默了半晌,挑起了一边的眉毛,沉下声道:“演戏?”
叶长时直觉对方的反应好像不太对,本能提醒他现在应该道歉或者逃跑,但实际上他还是接着回答:“对啊,新接的角色,一部……”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即陵拉下了脸,脚往后一踢踹开了椅子站起身拿起墨镜就走。
这回轮到叶长时惊讶了,他连忙拉开椅子追了上去,边走还边不知死活道:“等等,我不就台词编得中二了点嘛,你这是什么意思,好歹付了钱再走啊……”
听到这话,即陵真气得耳朵都红了,他表面很冷静地在前台刷了卡,看了眼追出来的叶长时留下一句“你慢吃”,说完转身便离开,因为步伐较快,外套还带起了一阵风,光看背影的气场就觉得冷冽得很。
叶长时有些懵逼地挠了挠后脑勺,这走向不对啊,他不就临时演个戏嘛,怎么这么大反应,他对蓝棣原演的时候,蓝棣原最后还夸他角色把握得好来着!
事实证明叶长时上辈子一直单身是有原因的,情商虽高但架不住关键时刻就一直缺心眼儿!
即陵走到马路上拦下了一辆出租车,也没看后面有没有人追上来,打开门就坐了进去,戴上墨镜,把领子拉高了些挡住下巴,对司机说了个位置。
直到窗户的凉风吹到脸上,即陵的心情才慢慢平息下来,他开始考虑刚才的举动是不是太过分了,在娱乐圈沉浮这么多年,见过无数形形色色的人,遇过许多大大小小的事,他还从没有像刚才那样情绪失控过。
说来演员之间这种玩笑也常开,他在片场见到过有人为了更好地揣摩角色故意用角色的神态和语气说话,只是还从未有人对自己这样过,重要的是他演得太像了,好像真的深爱着自己一样,可惜是假的。
即陵抿了抿嘴角,窗外的高楼街灯急速倒退,快得连影子都捉不住,他就这么看着窗户出神,直到手机突然响起,是即川傅打来的。
即陵不太想接电话,但他如果挂了,这个堂弟一定会很没眼色地继续不停打,他叹了口气接起电话放到耳边,用手闷着嘴低声道:“什么事?”
“你从公司出来了吗,我吃完饭了,要不要去接你。”即川傅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空旷,时不时有响起车的喇叭声,大概是在开车。
“不用。”
“啊,那你怎么回家?”即川傅轻啧一声,又跟个老妈子似的嘱咐道,“千万别任性去坐什么地铁公交体验生活啊,你已经被拍了好几次了,每次都上头条,被人堵得出不来还得派保镖去疏通,不知道的还以为公司怎么亏待你了,连个车都不让你坐!”
“……恩。”
“打的也记得捂住脸啊!”
“……”
“那哥,我挂了!”
“等等,”即陵抬起头,发现车子已经开到了自己的小区门口,他一边掏出钱包付钱一边说,“去查查叶长时新接的戏。”
“诶,哥你还挺关心他的嘛……”即川傅的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惹得他一个劲儿地拍着方向盘骂着自家堂哥闷骚汉。
另一边,叶长时怀着郁闷的心情回到宿舍公寓,拿出了行李箱开始整理东西,明天就要进组了,蓝棣原不放心,早早打了电话让他把东西收拾好。
不过他刚搬过来没多久,一直都在忙东忙西没买什么东西,行李也少,很快就装完了。
完工之后,他坐到沙发上拿着手机发了会儿呆,想到刚才的事就觉得烦躁,决定找个人诉说一下自己的委屈。于是好不容易等到家里没人的张久义正偷偷拿着手机看着片子躺在床上开撸时,手机里嗯哪嗯哪的画面突然一顿,然后一个留着杀马特发型的头像跳了出来,张久义当时就给吓萎了。
他没好气地接起了电话:“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还有你这头像该换换了,还是要当大明星的人呢,我的品位都比你好!”
叶长时回忆了一下,想起自己似乎某次恶作剧心态上头给张久义电话设了个非主流照片。
他干咳一声,转移话题道:“我怎么感觉你这么不乐意接我电话啊!”
“你这种没有x生活的人怎么会懂,哥正办事儿呢!”
叶长时嘿嘿地笑了声:“和哪家姑娘啊?”
张久义轻哼了一声:“关你什么事!”
叶长时咋舌:“你看看我心情不好到你这寻找慰藉,你就是这个态度?还能不能愉快地做基友了!”
张久义扬了扬眉:“怎么了?你被潜了?”
“你才被潜,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叶长时骂了句,随后口吻低落道,“今天心血来潮调戏了美人,结果美人太单纯,被气跑了!”
张久义无语半晌,继而憋出四个字:“……自作自受!”
叶长时笑了声:“总比你连美人都没,只能看片儿的好!”
“你怎么知道,”张久义反射性地说道,随即反应过来对方是在诈自己,“艹,我挂了啊……”
“别别,”叶长时连忙道,“人拍片的都没不好意思,你害羞个什么劲……”
话还没说完,张久义就真的挂了电话,叶长时撇了撇嘴,心道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纯洁,难道真的是自己太老司机了?
他叹了口气伸了个懒腰瘫在沙发上,再次感叹果然万年单身狗要不得啊,内心太饥渴!
第二天早上,手机闹铃一响,叶长时就从床上蹦了起来,穿衣洗漱弄发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