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在小儿的指引下就要找位子坐下,一回头却看见了萧政,萧政的身边还站着大理寺左少卿封玄奕和一个长相俊美的男孩儿。
“王····”顾青见着萧政,正要跪下行礼,却被萧政阻止,视线扫向周围,示意他注意场合。
“我与大理寺的两位大人是相交多年的好友,今日约他二人前来看戏,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顾大人,不如一起坐下来喝杯茶?”萧政对顾青道。
顾青连连点头应是,一行人找了个雅间坐下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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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间里,季白和封玄奕将两位状元前后被杀的事情告知了顾青,并直言不讳的说,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很可能是他。
“你们是说,有人要杀我?”顾青听完季白二人的话,愣怔了片刻,表情惊疑不定。
“依我们的推测,很有可能。”季白道,“凶手先杀死了白士林,然后是沈军,白士林是今年的新科状元,而沈军是三年前的状元,凶手已经连续杀了两任状元。虽然我们还不知道凶手这么做的目的,但按照杀人的顺序来看,凶手如果再次行凶的话,顾大人就是最有可能的目标。”
“凶手为何单挑状元下手?”顾青先是疑惑不解,随即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面色微变,脱口而出道:“难道是····他?”
季白听见他的话,忙问道:“顾大人,你说的‘他’指的是谁?”
顾青忽然回过神来,像是被吓到了一般,脸色发白,额头上都冒出了一层虚汗。他连连摆手道:“没有谁,季大人你可能听错了。”
季白心下起疑,不露痕迹的打量着他,怎么看都觉得他形迹可疑,心里头不定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呢。
顾青可能也察觉到了自己行为有些失态,找了个借口,就先行离开了。
“顾青有些可疑啊。”季白喝了口茶,幽幽开口道。
稚儿点头,“他一定隐藏了什么秘密没说出来,而那个秘密很有可能和这两起凶杀案有关系。”
封玄奕微微叹了口气,“总觉得案子越来越扑朔迷离了,一个谜团尚未解开,另一个谜团又接踵而至,而我们却连第一个谜团都没有解开。”
萧政放下茶盏,慢悠悠道:“凡事有因必有果,任何事情的发生都是有缘由的,一件事情的结果很有可能就是另一件事情的起因,只要能将所有的事情都串联在一起,找出问题的关键所在,就没有解不开的难题。”
季白乜斜了他一眼,“你说的倒是轻松得很,那你倒是说说,这两起案子的关键点在哪里?”
萧政勾唇一笑,给季白倒了杯茶,安抚似的说道:“你别心急,就是因为你们太急于勘破案件,把精力都花费在了破解那两个血字‘古索’上,从而忘了最根本的线索。”
“是什么?”季白三人异口同声的问道。
“凶手是怎样进入被害人的房间的?”萧政看向三人,慢条斯理的说:“白士林和沈军都是在睡梦之中被人下了毒手,但发现尸体的时候,他们两人却都不在床榻上,而是倒在地上,这说明二人死前都经历过一番剧烈的挣扎,并且试图逃离房间去求救,这是其一。其二是,白士林和沈军的房间外都是有人守着的,凶手不可能进得去,但是他却在两起命案的现场都留下了血字,这说明凶手的确是进入了房间的,那么他到底是怎样进入房间的,这才是案子的关键。”
季白:“这个问题我也想了很久,我仔细勘察过现场,白士林和沈军的房间既没有地道,也没有密室,这一点我可以肯定。不过,二人的房间屋顶上都有一个天窗,可是天窗很小,一般人根本钻不进来的啊。”
萧政:“‘一般人’的确是难以通过,但据我所知,江湖上有一种失传很久的武功,名叫‘缩骨功’,会这种武功的人,可以将自己全身的骨头缩起来,一个成年人缩骨后,身材可以变成七八岁的孩童一般。”
“缩骨功?”季白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难道这世上还真有这种邪门的武功?他以为只有在武侠电影里才会出现。
封玄奕也点头道:“我也曾经听说过这种武功,据说‘缩骨功’是从西域传来的,江湖上有些不入流的门派中,不乏会这种邪门武功的败类。”
“但是白士林和沈军都是读书人,怎么会和江湖中人扯上关系呢?”稚儿提出了疑问。
萧政笑着摇了摇头,“自古以来,江湖和庙堂本就是一家,不可能完全划分界限。再说,凶手即便会缩骨的武功,也不能代表他就是江湖人,还有一种可能是,他以前并不是江湖人,但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迫使他步入了江湖。”
季白双眼放光,脸上的阴郁之色也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如果说凶手真的会这种武功的话,那他通过屋顶上的天窗也就易如反掌了,终于知道他是怎样潜入被害人的房间的了。”
“我还是想不明白凶手是怎么杀死白士林和沈军的,毕竟尸体身上连一点儿伤痕都没有,现场也毫无血迹,也不像是被下了毒,如果说是由于心脏病发猝死,但偏偏两人都没有心脏方面的病症,为何会突然出现心脏筋挛的现象呢?”封玄奕皱眉道。
季白自信一笑,“这个问题等我们抓到了凶手自然就明白了。”
萧政看他,“你是打算守株待兔?”
季白:“没错,他不是爱钻窗户吗?我们就在那里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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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内,季白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