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就能这么狠心呢?
是他不好吧?否则当初那个明艳活泼的女孩子,怎么就变得连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了呢?
可他想得头都要炸开了,还是想不出来他有什么地方做得那么的不好、以至于令她狠心至此。
在国际特种作战联合训练营的那几个月里,徐承骁憋着这口气,带领着以景泽为军师、傅东海为技术支援的中方作战队,大杀四方。
作为地主的美国作战队一贯传统就是将中国看做最大假想敌,集训时就屡屡挑衅,进入对抗赛演习季后被骁爷打得那叫一个惨!惨到他们队长哭着跑去向总训练官方亦城申诉:中国人太过分了!练习时间才过一半!就把我们全灭了!然后就玩不下去了!太过分了!说好的交流第一、切磋为主呢?!
徐承骁知道了以后倒没有说什么,只是在紧接着第二场对抗练习中、一上去就直接端掉了美国作战队的指挥部。
景泽很不好意思的向被俘虏绑回来的美国作战队队长解释:“我们队长文化程度低,exch傻傻分不清楚,还以为你们抗议我们中方不拿出实力呢!真对不住啊!回去我一定打报告给我们领导,送他去补习英语!”
一旁正复制粘贴删除美国作战队机密数据库玩儿的傅东海,忍笑忍得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
对抗练习时间很快结束了,对方指挥部都被端掉了,也没啥好玩的了,景泽叫傅东海善后,自己去指挥部后面的山坳里找徐承骁。
徐承骁果然正在那儿抽烟发呆,见景泽过来,丢了手上快燃到指尖的烟头,淡淡问了句:“结束了?”
景泽点点头,“咱们傅少校收拾着呢。”
徐承骁点点头,指间打火机一甩一收又点上了一支。景泽忍了忍,还是忍不住,说:“你这烟真得戒了,出了这么大风头,多少人盯着你呢,真要上纲上线的话,你打算为了这点军纪打包走人?”
徐承骁衔着烟笑说:“美国佬傻大个,有两把力气,肩膀刚被他踹了一脚,有点疼。”
“你他妈抽的又不是大麻!”景泽怒了,“再说你疼的是脚么?”
徐承骁扔给他一支,“好了好了,闭嘴吧!”
景泽把那只烟捏得粉碎扔在地上,“你学会抽烟了老婆就能回来了?你自虐她看得见么?这么心疼当时离什么婚啊!”
徐承骁挑眉看了他一眼,黑眸中寒光毕现,景泽被他这一眼扫得,不由自主立刻闭上了嘴。
骁爷原来也是厉害的,不到万不得已他也是不敢惹的,可自从离了婚、来了这里,着了魔一样虐人虐己,骁爷整个人都升级了一个系数,等级已经从原先的“厉害”升级成了“危险”。
景泽认识徐承骁的时候,骁爷也是全心全意扑在军事上,可那时他的状态就像炽热的岩浆,冲动而热情;眼下……眼下的徐承骁是一块千锤百炼后的寒铁,沉默、内敛、没有一丝热气。
景泽甚至明显的感觉到:离了司徒姑娘的骁爷,渐渐失了人味儿。
所以骁爷只淡淡一眼,景泽下意识立刻闭嘴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徐承骁轻声说了一句:“我没办法。”
景泽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抬头看去,徐承骁正长长的喷出一口烟雾,低头丢了烟头在地上,军靴踩在上面慢慢的碾熄。他垂着眼睛,清瘦了许多的俊脸,轮廓比以前更深刻,明明面无表情,却又不知从哪里、但就是有一股心碎之意。
景泽心中不忍,上前拍拍他肩膀,劝说:“去给司徒姑娘打个电话吧,认个错。你这真憋到明年我们回去的话,以那姑娘的x_ing子,既然能逼得你点头离婚,绝对敢火速找个人嫁了。”
徐承骁蓦地抬头,清亮黑眸中带着一丝迷惘,又渐渐变成了绝望――是啊,司徒徐徐,她的确做得出来!
天色渐晚,林间倦鸟归巢,夕阳火一样染红了半边天,徐承骁站在夕阳落霞里,染着一身哀哀的落日红,心里痛苦无比的承认:虐人也好、虐己也罢,再多的痛快再疼的痛,都麻痹不了自己疯狂而绝望的想念她。
他疼的确实不是脚,是心。
即便到了这里、他小半辈子的心中圣地,即便独孤求败、梦想成真,他竟然也没有一丝一毫从前想象中的骄傲满足。这是件可怕的事情,意味着他再也回不去从前单纯热血的那个人――爱过了司徒徐徐,他这一生所有的骄傲满足都必须与她有关。
他没办法,他得了非她不可的绝症,而她却嘴角带着冷笑,居高临下、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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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市的落日颜色比大洋彼岸的浅,正是春末夏初的季节,樱桃最好,秦宋和韩婷婷家门外有一条绿荫蔽日的林荫道,这几天樱桃上市,落日晚霞里有农户挑了自家种的樱桃出来卖,司徒徐徐每天这个时候都出来散步、买樱桃。
她不知道徐承骁此刻正在那么绝望的想念着她,自从他连办离婚手续都没有露面起,她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告诉自己不要再想他――连想起都不要,否则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什么时候才能睡一个无梦好觉?
瑰红色的晚霞里,林荫道漂亮得像个梦。
孟青城静静站在车旁,等着梦里的人一步一步走近自己。
司徒徐徐直到被车挡住去路才从恍惚里醒过来,抬头见是孟青城,毫不意外:“你怎么又来了?你把总公司搬来这里了?”
青城公子歪头卖萌:“为什么不呢?难道你讨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