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春生之所以昏迷,是因为身体内被灌注了太多怨气与煞气。
在姚婉儿的尸身上,同样有这种气息。
人死七天之内,灵魂与肉身之间是互通的,姚婉儿的尸体变化,足以证明她的魂魄已经化为厉鬼。
张春生会出现在棺材里,十有八九是被姚婉儿所害。
姚婉儿刚死不久,实力不足,才让张春生侥幸留下一条命。
如果没有旁人干涉,张春生今晚就会死在姚婉儿的手中……
我仰头看向蟒灵,身子不动,神魂传音道:“此人作恶多端,有今日下场是罪有应得,你强行救人,只会自损因果。”
“我在此劝你一句,休要给自己徒生事端!”
蟒灵听到我的声音后,一双浑黄眼珠直直盯着我,旋即从房梁倒吊着脑袋,吐出的舌头几乎抵着我的额头。
陆鹤鸣伸手要掏家伙,被我按住了手臂。
蟒灵这么做,无非是吓唬我,不想让我多管闲事而已。
我抬起巴掌,朝着它脸上轻轻一拍。
砰——
蟒灵庞大身体倒飞出去,狠狠撞在墙壁上,屋子里的人只觉得一阵邪风吹过,家具有些晃动。
自修成道心无畏以后,我的气息内敛,蟒灵从外表瞧不出端倪。
一巴掌下去,蟒灵大概知道了我的斤两,化作双目狭长的中年男人,向我虚拜一礼,撂下句,“小仙告退”后,狼狈逃窜出门。
正跳大神的老妪猛的睁开双眼,神情肃穆的将工具收起,“我家仙人不敢管你们的事,钱我不要,你们尽早准备后事!”
说完,老妪起身匆忙要走。
我将老妪截在门口,抱拳拱手问:“前辈尊姓大名?”
虽说老妪修为不高,但浑身散发着一股祥瑞之气,足见平日里行善积德,资历足以被我称呼一声“前辈”。
“孤寡老婆子没名没姓,叫我神婆就行。”
“神婆,请问您在北极村居住这么长时间,有没有听过‘雪女’这个名字?”
忽然,神婆神情一滞,目光看向了敞着的仓库门里,突兀摆放的棺材。
神婆将我推开后,匆忙跑到棺椁旁,翻开姚婉儿的眼皮看了一眼,吓得闪电般缩回了手。
“这……这小姑娘是冻死的?”
我平静声道:“是。”
“已经两个了……”
神婆喃喃念叨了一句,神情惶恐的道:“小伙子,你千万不要再说那两个字,否则下一个死的就会是你!”
我不由得愕然,“哪两个字?”
“就是……哎——”神婆怅然说道:“如果你们是外乡人,就尽早离开,越早走越好,不然就得永远留在这里。”
最后一声落下,神婆仓皇逃也似的离去。
陆鹤鸣挠了挠后背,“兄弟,我咋感觉这老婆子说话,有点渗人呢。”
作为修行萨满教多年的人,神婆已经有了些窥探吉凶的能力,因此才面露恐惧,神态慌张。
她刚才出门时,我从她的脸上,分明看到了必死之相!
倘不出我所料,她明天晚上必死无疑……
回到屋里,郑泰还在用雪搓张春生的手和脚。
我向刘二龙吩咐说:“去给我找一根针来。”
“你要那玩意干哈?”
我指了指张春生,“救他的命。”
还没等刘二龙反应,郑泰就从袖子里掏出一枚钢针,“您看这个成吗?”
钢针既粗又沉,藏在袖子里分明是暗器!
果不其然,刘二龙看向郑泰的眼神中,带着些不对劲。
“刚好。”
我接过钢针后,将自己的指尖刺破,而后直接插入刘二龙的天灵盖。
“你干什么!”
郑泰勃然大怒的从靴子里抽出匕首,我将钢针拔下后退两步,张春生忽然坐起身,大口喘着粗气。
“妈……妈的,憋死我了!”
郑泰手一哆嗦,匕首当啷掉在地上,搂着张春生豆大泪水滚落而下,“大侄子,你差点没把我们给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