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嵩山派一干人等迅速靠拢,戒备地看着声音传来的地方。
青年牵着个小女孩缓缓向众人走来,他一身黑衣,面色偏白,在月光下透着淡淡的冷意。而他身边的女孩却穿着华丽,红襦绿裙,左右手都戴了一条黄金制的铃铛,晃起来还叮铃叮铃响。
若是普通人做这副打扮,简直是俗不可耐,可这小女孩雪肤杏眼,言笑晏晏,看着竟如同壁画上飞下来的仕女,神秘又美丽。
这样诡异的搭配,让嵩山派众人绷紧了神经,拿剑的手也微微颤了颤。
“东方兄弟!”童百熊却是脸上大喜,激动地唤那青年道。原来这两人正是从苗疆回来的东方不败和阮如苏。
东方不败充童百熊点点头,随即看向阮如苏。阮如苏会意,叮叮当当地往边上一棵大树后躲起,只探出半个脑袋望着他们。
见来人与童百熊是熟识,嵩山派弟子不再犹豫,立刻举剑来攻。压根不用童百熊帮忙,东方不败一人就将围攻的十个嵩山弟子打得招架不住。
其中一个弟子灵机一动,突然转向一直躲在树后的阮如苏,想用那小姑娘做筹码,逼退东方不败。
阮如苏看着他,目光清澈得如同不知道对方是来杀自己一般,甚至还对他笑了笑,一派天真模样。那人的剑不自觉放慢,心中犹豫这样做是不是太卑鄙了些,会坏了他们正派人士的名声。
江湖由不得你有半分犹豫,尤其是背对敌人的时候。东方不败反手一抓,按住那人的后颈猛地向右一拧,只听咔嚓一声,他再也没有犹豫的机会了。
一场本是十拿九稳的围杀,却以如此惨烈的结局收尾。最后一个活着的嵩山弟子,环顾地上七零八落的尸体,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哀求道:“我错了,我不想死,求你饶我一命!”
说着,在地上重重的磕了十几下,额头一片血红。童百熊大笑着,眼中含泪地恨恨道:“我还当你们这些名门正派有多清高,却原来连我教中的普通弟子都不如!”
他是想起了在被围攻路上,拼死护他逃跑的那几个风雷堂弟子,那几人连死时,都紧紧抱住嵩山派弟子的脚,就为了替他争取些时间。
看他如此,东方不败叹了口气,道:“此人就教给童大哥你处置吧。”泄愤也罢,放了也罢,只要把胸中那口气出了,人才能放下。
童百熊当即提刀,朝着那人的脖子砍去,一股恶臭从他两股之间传来。东方不败眉头皱起,有些嫌恶的退了一步,不愿多看一眼。
没想到,童百熊的刀在即将砍中他头时,生生偏了半分,只断其一臂。那人惊痛交加,昏死过去。
“你当初狠狠踩我兄弟的胳膊,让他放开你的脚,我今日就断了你的胳膊还他。”童百熊收了刀,显然已经不会要这人性命,至于他能不能撑到得救,就不是他关心的了。
阮如苏冷静地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心中叹气。那人其实不该求饶,若是硬气些,说不定童百熊还会给他个好下场。如今被断了右臂,还在一众师兄弟身死的情况下逃生,只怕他门派中人的唾沫就能把他淹死。
“怕了?”东方不败将她的神情看在眼里,嘲讽地笑了,“江湖本就是不停的厮杀,若是连这样的场面都受不了,我干脆送你离开,免得你将来坏事。”
“义父不用总试探我。”阮如苏看着他,摇摇头无奈道:“我既然答应做你的女儿,无论发生什么,我都是你的女儿。”
“哈哈哈哈,小丫头还算有良心,也不枉我兄弟为你求医离教一年。”童百熊来得晚,刚好听到阮如苏后面一句话,心中满意至极。
随后又拍着东方不败的肩膀,感叹道:“东方兄弟,你这一去真是太久了。”这话中深意,也只有亲近之人才懂。
“童大哥,我心中有数。”东方不败笑了笑,朝着黑木崖的方向意味深长地道。
清晨,黑木崖上云雾未散,远远望去如坠仙境。
青龙堂的几个年轻弟子刚刚得了吩咐,准备下山蹲守五岳剑派的消息,呼见前头有人正向他们走来。
领头的舵主一见那身黑衣,先是一愣,随即目光火热,声音中满是崇敬憧憬地道:“敢问……可是东方左使?”
那人从雾中走来,一身威仪。见他们几人恭敬立在一旁,便随口问道:“杨舵主家中母亲可病愈了?”
杨守仁没想到自己一个小小分堂舵主,竟然能被他记住,而且还清楚记得他母亲生病之事,有些受宠若惊道:“谢左使挂念,我之前来教中请了平大夫为她诊治,如今已好了许多。”
随即,又忍不住感慨道:“小人没想到,左使竟然还记得……”
东方不败笑了笑,宽慰道:“我也是从舵主过来的,知道你们的难处。只要你们好好为教主做事,教主定不会薄待了兄弟。”
“哈哈哈哈,东方你果然最懂我心!”一个爽朗地声音猛地响起,吓了杨守仁几人一跳。
东方不败反应最快,立即屈膝行礼,恭敬忠诚得如敖犬见了主人,“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