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心尖一颤,心底的柔软立时化开。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要不管不顾的冲上去,用力抱一抱他。
“除了这些,她还说什么了。”白玉堂移开视线,强行压制住了冲动。
展昭:“没说什么了,只说让我到了这里去找她,她会将一切全部告诉我。”
“秋凉寺。”白玉堂蜷了蜷手指,将这个名字仔仔细细的咀嚼了一遍,“我们先回暗庄,到时我陪你一起去——我倒要亲眼看看,能将我置之死地的人,究竟长没长出三头六臂。”
到了暗庄,白玉堂吩咐下人准备客房。
“两间就够。”白玉堂道,“过会儿还有两个人,你们照应一下——他和我一起住。”
等下人领命下去了,白玉堂这才转身:“你不是怕我出事么,那从今天开始,我便寸步不离你身旁,你看着我,可好?”
又不知打哪儿翻出一捆绳子来:“你若再不放心,干脆便将我与你捆在一起,今后有你便有我,你去哪里我便跟去哪里,这样可好?”
展昭看着他手里的那捆绳子,没忍住笑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又见他这哄人技术,问道:“这都是谁教你的,又是白福么?”
“提他做什么。”白玉堂不满道,“没了旁人教,我还不能无师自通了?我在你心中,是不是真的很无趣?”
展昭无奈的笑笑,心说:“再通一通,有朝一日他会不会比我还能唠叨?”
将随身的东西以及巨阙放到一边,展昭舒展筋骨,抻一抻懒筋:“你们这地方有热水吗?赶了好几天路,正好借你这地方梳洗一下。”
白玉堂:“有。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安排。”
展昭目送着白玉堂出门,忍不住扬唇一笑。
心想:“我劳苦劳心的‘养’了这小子多年,居然也能让我等到享福的这一天。”
而且现在这样子不是挺好么,做什么总像之前一样闷闷不乐,死气沉沉。
白玉堂再回来时,身后几人合力抬进来的浴桶差点给展昭吓了个跟头。
“……洗个澡而已,就算你腰缠万贯,拿个四人桶是不是也有点过分了?”展昭眼角直跳,道,“还是说,你打算等柳贤弟和王朝到了,邀请他们一块儿下水煮个饺子?”
白玉堂吩咐人将浴桶放下,挥挥手将人赶出,随即挽起袖子,自己提了水桶往里加水:“我这浴桶只有这么大的,凑合一下。”
展昭看着他,一脸见鬼的表情:“你这又是在做什么?”
他一个箭步冲上去,劈手夺过了白玉堂手中的水桶。
白玉堂也不跟他抢,弯腰又去拿了个新的:“我服侍你洗澡。”
“!”这下展昭再淡定不下去,脚步一挪,挡在他跟前,“你先等等。”
白玉堂撩起眼皮直视他。
展昭将他手里的桶拿走,放在一边:“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没关系,可以跟我说。”
白玉堂问:“你想让我说什么?”
展昭没接话,两人就这么对立相视了片刻,突然,有什么在展昭的脑中飞快的闪过。
“你是不是……”
“我是。”白玉堂凝望着他,不及他将一句话完整的说完,已经斩钉截铁的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