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师徒徒孙三人在一个山洞里过夜。
季桃点了火堆,给唐三藏在洞内用稻草铺好了床铺,又拿厚衣服垫着,让唐三藏去歇息了。自打白日里孙悟空戴了紧箍儿后,唐三藏就一直垂头丧气,此刻也收起了经文,拾掇好衣服和衣睡了。
孙悟空坐在山洞口,为唐三藏挡着夜里的寒风。季桃见唐三藏睡了,就轻手轻脚地走到孙悟空身边坐下,她静静地坐在他身边,也没有开口说话。倒是孙悟空先说话了:“今儿这月亮倒是挺圆的。”
“今儿是十五了嘛。”季桃说,“师父,您去休息吧,我来守着师公。”
孙悟空望着月亮,说:“我睡不着。”
孙悟空这么一说,季桃便鼻子一酸,落下眼泪来:“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非要跟着师父,师父您就不用戴这个……”这算什么啊?她的师父,堂堂齐天大圣,戴着一个紧箍儿,倒像是民间被驯养的猴子一般。
孙悟空摸着季桃的脑袋,说:“傻徒儿,这有什么好哭的。左右你师公也没记住紧箍咒,那观音远在南海,更不会有事没事念咒折腾我老孙。这玩意儿不过是个摆设罢了,倒是它金光闪闪,有几分好看,徒儿,你瞧着为师可是变俊了?”
季桃依旧心疼不已,伸手轻轻摸了摸那冰冷的紧箍儿,说:“师父,您是天下第一帅气的猴子。”
“这话,我信你是说真的。想我在花果山,千百只猴子里也找不出比为师还帅气的。”
季桃轻轻一笑,又说:“师父,我之前在五行山,常听您说起花果山,心里对花果山好奇的很,不如,我去花果山住一段时间?也好帮您照看猴子猴孙们。”
那孙悟空微愣,然后拿下她放在紧箍儿上的手,说:“你可是为今日观音说的那些话?你要是此刻离开了我,我这紧箍儿岂非白白戴了?”
季桃低下头说:“师父,可是如果真的跟菩萨说的一样,我跟您在一起,会妨碍您的取经大业,今日他们要您戴紧箍儿,将来呢?指不定想出什么法子来欺负您。”
“也罢,你要是想走,那你就走好了!你还记得你拜师的时候,我怎么跟你说的?也罢也罢,这劳什子真经,岂是我老孙的真经?!”孙悟空挥开她的手,“那唐和尚性子磨磨唧唧,还总是善良过度,兴许老孙哪日就跟观音说的一样,野性难驯,害了他!”
“师父!”季桃听他这么说,哪里还敢提离开的事情,连忙拉住他的手,说,“您轻些,若是把师公吵醒,让他听到了这些话,他该伤心了。您对徒儿说的话,徒儿一句不差,都牢牢记在脑海中。您说什么,我都听从;您去哪里,我都跟从;您做什么,我都顺从。”
孙悟空这才脸色稍霁,撇过头去。说什么徒弟一个人生活,自己不放心,其实是自己离不开徒弟。被压在五行山下五百年,整整五百年,外面的世界物换星移,乍一离开又要背负上保护取经人西天而去的责任,这个取经人又是个和他脾性不和的,他不敢想象,如果季桃走了,自己会怎么样。
季桃看他神色落寞,便用小拇指勾了勾他的,说:“好师父,适才您说,您是花果山上最帅气的猴子,你们是怎么辨得哪只猴子比较帅气的?”
果然,提到他的花果山,孙悟空心里的那丝不愉快也彻底没了,说道:“花果山灵气充足,那山上的猴儿都不是凡猴,多是开了灵智的灵猴。凡猴长幼有序,尊卑分明,多注重的是辈分。灵猴嘛,虽也是如此,却更爱那些毛发光鲜,身强体健的猴子。”
季桃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忽然惊叹道:“既是以毛发和体格分辨美丑,那想来,我们人类在师父的眼中,必是极丑的了?”
只听得这猴子嘿嘿一笑,说道:“我初到南赡部洲,第一次见到人,只觉得他等丑陋至极。后来……”猴子顿了一下,说,“后来见的人多了嘛,便也晓的美丑了。像徒儿你这样的,想是叫一声三界第一美女也不为过。”
季桃忙捂脸道:“师父您胡说什么呢?不说别的人,单杨婵姐姐,容色不知比我美上多少。您说这话,就是埋汰我的。”
猴子拉过她的手,和自己的手放到一块,在月色下比对着,说:“我可没有胡说,那杨婵哪里有你漂亮?你的手若是多一些毛发,就是最好看的手了。”
季桃急道:“我才不要呢,师父你不许乱来!”
说着,季桃便想抽回手,那猴子顽皮,不肯放,一人一猴拉扯间,季桃被孙悟空一把带入了怀里。季桃贴着孙悟空的胸口,只觉得火热的很,甚至她能清楚地听到孙悟空的心跳声,她想起了那日取心头血,他的心就那样直接地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一直都觉得,师父不仅仅是最帅气的猴子,还是最帅气的男子……季桃觉得自己的脸十分烫,脑子里嗡嗡作响,不知如何是好。
却说那孙悟空只觉得一阵馨香扑鼻,转瞬间,怀里温香软玉,原本还不觉得什么,想将她拉开,可当手放到她的腰上时,却听到她的呼吸变得急促,心跳声如小鹿乱撞,感受到她的心跳声的同时,胸口绵软的感觉也愈发的明显了。孙悟空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一样,想起了她曾穿着那件并不合适的衣裳,衣服哪里都合适,唯独胸口却太紧……孙悟空的手不知要放哪里,只觉得她浑身都软绵的不可思议,玉山倾倒般落在自己的怀里。
这时,山洞里的唐三藏被冻醒了,透过那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