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扶归和蔡寻念的婚期定在正月初五,时间紧迫,众人都在为他们的婚事做准备,简简单单地过了个年。
除夕夜,萧玉案和顾楼吟应沈千雁的邀请,和玄乐宗等人共用年夜饭。萧玉案注意到席位有很多是空的,问:“还有谁会来?”
沈千雁道:“萧公子稍后便可知。”
萧玉案轻一颔首,没再追问,扶着顾楼吟的手坐下。蔡寻念见状,问:“萧公子的病还没好吗?”
“好了,”萧玉案懒洋洋道,“但我懒得费力,就想他扶我。”
这话听上去似在无理取闹。蔡寻念看向顾楼吟,银发剑修散发着“非萧玉案不可近观”的清寒之意,旁人多瞧一眼都觉得自惭形秽,天下间只有一人能随心所欲地使唤他。
众人入席后,等了小半时辰,计划之外的客人才姗姗来迟——是萧渡和刑天宗的几位护法。
沈千雁等人起身相迎,顾楼吟也站了起来,唯有萧玉案还坐着。萧玉案想着在外人面前要给萧渡留个面子,正要起身,听到萧渡说:“阿玉坐着罢。”
萧玉案坐了回去,问:“你们不是后日才来么。”
“除夕夜,我不和你过和谁过。”萧渡仔细端详着萧玉案,“阿玉是不是瘦了点?”
沈扶归道:“他前阵子病了几天。”
“病了?”萧渡扫了眼顾楼吟,面色不虞,似带指责,“怎么回事。”
“不是什么大问题,我已经痊愈了。”萧玉案在来人中没看到慕鹰扬,问:“我师弟呢?”
萧渡在萧玉案身旁坐下,好似没听到他的问题。孟迟无奈道:“他也来了,但是没和我们同行。算算时间,可能要晚些时候才到。”
“那我们先不等他了。”萧玉案看向沈千雁,“沈宗主。”
沈千雁点点头,道:“开宴罢。”
沈千雁不是话多的性子,刑天宗的人也不会文绉绉的客套。主人客人各吃各的,一顿年夜饭下来,勉强算是宾主尽欢。
席间,孟迟替萧玉案和顾楼吟诊断了一番,惊喜道:“你们恢复得不错嘛,顾公子的心魔也探不到了,看来易心之术很成功啊。”
“既然如此,阿玉之前是怎么病的。”萧渡缓声道,“我以为是易心的后遗症,现在看来,似乎不是?”
一片沉寂之后,顾楼吟道:“我的错。”
萧渡凉凉道:“阿玉在我身边时,从未病过。”
萧玉案呵地一声笑,“哥你怎么敢的啊,敢说这种话。”
萧渡:“……”
“我就是有点腰酸,在床上躺了几日罢了。”萧玉案道,“和顾楼吟无关。”
顾楼吟道:“有关。”
萧渡危险地眯起了眼睛。孟迟意味深长道:“腰酸啊……”
这时,说话从不看时机的方白初再次展现了他的天赋:“话说回来,上个月的十五顾公子是怎么过的?你们应该没有解药吧。”
萧玉案淡定道:“没有,所以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方白初一脸茫然,“什么事?”
“找解药啊。”萧玉案微笑道,“下月十五之前,请你务必找到新的解药。如果找不到,你就一辈子闭好嘴。”
方白初哀嚎不已,孟迟笑骂他活该。气氛逐渐热闹起来,萧渡猛地灌了一杯烈酒,口中又苦又涩。
酒尽人散。在一片爆竹声中,萧玉案带着微醺的醉意,和顾楼吟一同往回走。
萧玉案脚步有些虚浮,走得不太稳。他意识还清醒着,故意歪到了顾楼吟身上。顾楼吟也喝了一点酒,身上带着淡淡的酒香。
顾楼吟扶住他的腰,问:“要抱?”
萧玉案口是心非:“不太好吧,万一被别人看见了怎么办。”
顾楼吟道:“已经被看见了。”
“嗯?”萧玉案转过身,看到了风尘仆仆慕鹰扬。他还是先前的模样,一身黑衣和一条绯红发带,不知怎么看起来像是长大成熟了一些。他神情落寞看着紧挨在一起的两人,唤了声:“师兄。”
“师弟来了。”萧玉案笑了笑,“吃饭了吗?”
慕鹰扬道:“还没有。”
“那我待会托人给你送些吃的。”
慕鹰扬温顺地点头,“多谢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