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两个女子在一起,和两个男子在一起,都是古已有之!只不过世人大多只知龙阳,不知磨镜,甚至好男风还一度成为上流社会的风俗,谁家要是没个同性相好,都不好意思说是fēng_liú人士!
赵羡词叹为观止,深深觉得自己见识短浅。
又痴迷于女子相好的故事,想要看更多,了解更多,知道更多。但她哪里去找这些书?这等书,好像市面上都很少见,也不知道秦牧云是从哪儿弄来的。
赵羡词按捺不住,想去问秦牧云。
但船行时,白天秦牧云都是陪着秦知寒饮茶读书,少有闲暇。到了晚间,又不方便前去相见。赵羡词一时也无心看别的书,只想看这种故事,于是这天,趁着半夜秦知寒睡下的时候,悄悄去敲了秦牧云的门。
秦牧云也没睡着。她们都正值青春,体力旺盛的很,哪里睡得着!再加上行船过程中,虽然总体平稳,但难免有颠簸,也不是很舒坦。因此一听到敲门声,秦牧云还吓了一跳,不知道这么晚了是谁。
福莘透过船舱的门缝去看,惊讶道,“赵公子!”
秦牧云听到后,还忍不住有点激动。却又按了下来,差点忘了自己正在生赵羡词的气。还没和好呢!于是清了清嗓子,对福莘道,“让她进来。”
这深更半夜的……福莘慌忙打开门,把人放进来。
赵羡词再见到秦牧云时,不知道怎么回事,心情显然大不相同。再看看秦牧云长发垂在背后,淡黄的灯火下,愈发衬得此人面若仙子,朦朦胧胧令人心动不已,真是尤物。
她就看痴了。
见这个人来了就盯着自己,眼神里有股异常的灼热,让秦牧云被看的忍不住心跳加速,却还是强行按下情绪,冷淡道,“赵公子,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赵羡词回过神来,有些扭捏的往前走走,递出了一本书,“这书——你还有吗?”
秦牧云抬眼一扫,顿时心里咯噔一下。她迟疑着接过来,问,“这书,你,看完了?”
“嗯。”赵羡词稳住情绪,面上还是有些红,也一副淡然的模样道,“里面有几个故事,我还挺喜欢的,不知道,你可还有这样的书?”
秦牧云捏着书,半晌,才问,“你喜欢?”
“嗯。”赵羡词说,“和你那日跟我讲的不同,我发现这样的故事写出来,更能打动人,也更能让人……明白。”
秦牧云又一次看向她,和赵羡词的目光相撞,一时竟缠上了。
两人对视半晌,最后,秦牧云问,“你觉得,像故事里这样的事,可行否?”
“我很喜欢——”赵羡词有些急迫地想表明心意,但考虑到福莘在旁边,还是按住情意,轻声道,“云儿,我……我以往不是很懂,只是不明白自己为何对你有执念……”
听见这话,秦牧云指尖微微颤抖,心里狠狠跳了一下。却又滋味难言。
有时候,她比赵羡词更明白赵羡词,但现在的症结不在于赵羡词是不是喜欢她,而是她在赵羡词心里的地位,到底有多重要。
那纸和离书,终究还是成了秦牧云迈不过去的坎儿。
两情相悦又怎样呢?书里有的是劳燕分飞的故事,甚至中途变心的例子也比比皆是。秦牧云现在,不敢相信赵羡词。
说到底,就算赵羡词中意她,那中意又有几分?能够重到让赵羡词无法提笔写下和离书吗?
第94章094
秦牧云终究是低下头去,假装随意翻着手里的书,不敢去看赵羡词。
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听到这些话。
止不住脸上发热,心里却溢出苦涩来。秦牧云尽力平淡地说,“能听到你这番话,我很欣慰,毕竟,我们很快就要成亲了。”
赵羡词眸中的光亮就黯淡下来。
即便秦牧云没有说,她也知道症结何在——那份和离书。
赵羡词暗自握紧掌心,鼓起勇气拉住她的手,“云儿——”
一旁福莘见此情状,慌忙扭过脸去,战战兢兢地守在门口,唯恐有人过来。
“和离书的事,是我不好。”赵羡词为难道,“对不起,我……我不该写,你说得对,不管我出于什么缘由,都不该写下和离书。我……”
这要如何解释呢?事情已经做了,还没成亲,和离书倒是先准备妥当了。
秦牧云看她拧起的眉头,还是忍不住轻叹一声,伸手轻轻抹平了她眉间,温声道,“我们真成了亲,就是夫妻了。你……可万不可负心薄幸,不然,我真的——”
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秦牧云指尖轻轻抚过赵羡词眉宇,“我如何不知,婚姻是终身大事。”哪个姑娘家能不看重呢?那是托付一生的事,不是只靠喜欢就能行。
能够彼此托付余生的人,别的且不论,人品定是最紧要的。可对秦牧云来说,赵羡词什么都好,就是惯于舍弃她,一次两次,上辈子,这辈子,赵羡词最终选择的都不是她,这让她如何放得下心?
上辈子也就算了,毕竟那时候,她什么都没对赵羡词说过,赵羡词又一无所知,最后做出什么抉择,她都没办法真的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