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请你有事说事,没事我睡觉了,麻烦别打扰。”
她把手撑在门边,随时准备关上。
阮安并没有生气。
他面对着这样的阮灵,习以为常。
“过两天爸爸要出席一次活动,比较重要,届时很多商业成功人士都去,将来你毕业,始终要掌管一家公司的,总该积累下人脉,免得要从开头慢慢爬起走,我的女儿,应该是被捧在手心的。”
阮灵把他这几句话在脑子里过了过,心头如何想的暂时不烟,只是含笑说:“您遗嘱里只让我拿分红,可没给我其他能控制公司的权利呢。”
阮安神色如常道:“女孩家,应该见见世面才对,免得将来被坏小子勾走了,我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阮灵耸了耸肩:“好吧,随您的意,那你还有事吗?没事的话我要睡觉了。”
阮安脸色温和:“灵灵早点睡吧,卡里没钱了跟爸爸说,知道吗?”
“砰!”
阮灵懒得听,直接关上门,给他吃了个闭门羹。
关上门后,她抵着边上的墙,呼吸一紧,胸口起伏不定,眸光闪动着冷漠又厌烦的光。
她急促的喘息,外面匆忙裹上的睡衣一脱,露出里面的皮衣皮裤。
阮灵回想起刚刚在楼下书房外听的壁角,冷冷的笑了起来。
她就说,周芸今天态度那么和蔼,奇怪,怎么能强忍着不发火呢,原来问题出在这,想把她卖了数钱救公司。
又打电话又是让阮竹去捞人回来,这个架势说不定拒绝了直接捆上带回家。
真是狠心呢。
阮灵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翻来覆去睡不着,仔细思考了好半响,才决定跑路。
下半夜淅淅沥沥的下着雨,有点冷。
她起床,挂着左手胳膊,跪在床上拿着剪刀把床单撕成一条条的,艰难系上,做好后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走到阳台弄好,单手抓紧床单,慢慢从二楼阳台滑下去。
一个电闪雷鸣,劈开黑暗的天空,照的她脸色微微发白。
她一刻也不想待在这个家里了。
感觉就像当初她亲妈在听闻她不喜欢男人后,跟人商量着给她介绍女的相亲对象,她连夜坐飞机跑路。
多像啊,没一个能靠得住。
阮灵深吸了口气,觉得左手隐隐发疼,下周石膏就可以拆掉了,现在还不行,非常碍事。
此行刺激又惊讶。
惊讶的是,她这个世界意识到了,原来还有人能跟她亲妈似的,并且做得更过分。
她想起了白天小跟班说的话,果真身在豪门,见得事情多了。
明标码价的让人挑拣,看上了就跟酒吧喝醉了出门被人捡尸一样带回家。
阮灵冒着雨,从别墅溜走。
雨越下越大,阮灵单手撑伞,疾步前行,刚开始慢,后面小跑着。
冰凉的雨部分溅落身上,寒意交叉,阮灵在雨声中打了个喷嚏。
别人都在睡觉,而她在跑路。
精神兴奋到一点困倦都没有。
她不认识路,在公交站亭子下躲雨,好半天来了一辆车,司机停下来,开了车窗问:“美女去哪?”
他频频往阮灵脸上,胳膊瞥。
阮灵冷着脸,“去派出所。”
“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