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刺客出现的太快,燕挽亭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她愣了楞看着向自己刺来的长剑,本能的伸手去挡,可一旁的夏秋潋脸色一白,及时将她拽了开来。
刺客一剑刺空,丝毫不乱,一脚狠狠的踹在了夏秋潋的小腹,夏秋潋身形不稳重重的撞在了身后的石柱上,白皙的脸庞瞬间变得像纸一样苍白,唇角溢出了一道血痕。
纵然腹部剧痛,她却还是没有丝毫犹豫的扑上前去,抓住了刺客挥剑向燕挽亭砍去的手。刺客一怒,转身对着她又是一掌。
燕挽亭眼看着夏秋潋被打的吐血倒在地上,眸中闪过一道狠厉,随即抓起桌上的棋盘狠狠的砸在黑衣人的头上。黑衣人额头剧痛,一时有些晕眩,倒退了两步。
不远处瞧见有人白日行凶,竟不敢上前来,反倒是纷纷倒退。既不上前,又不跑走,就站在不远处看戏似的眼看着两个弱女子被刺客刺杀。
就连一直注意着夏秋潋的那白衣公子,见此情形,一摔酒杯本想上前,可被友人拉住后,竟犹豫了半晌,而后颓然来了下去跟着躲远了。
燕挽亭原本功力不弱,可这两年大病一场,身体大不如前。更何况这黑衣人是训练有素的刺客,下手果决,一出手便是杀招。在亭落纠缠了好一会,燕挽亭的手臂上已是被划了一刀,她倒退两步,警惕的看着与她对峙的黑衣人。
眼角余光却控制不住担忧的看向一旁昏死了过去的夏秋潋,黑衣人似乎察觉到她很在意地上的女子,便抬剑直接对着夏秋潋的胸口刺去。
不远处才露面的叶昭音等人,看见亭落里的一幕,竟是愣住了。
叶昭音更是一脸惊愕半信半疑的扭头看着一旁的李凤游,问道:“初白,你师父下手这么狠?”
“糟了。”李凤游看了一眼,脸色顿时大变,那个黑衣人用的剑法招招狠厉,怎可能是了辞。她暗道了一声不好,急忙掠身飞去。
燕挽亭是用手抓住了黑衣人刺向夏秋潋胸口的剑,锋利的尖锐向上一挑,若不是燕挽亭及时松手恐怕五指都会被削断。
猩红温热的血滴滴在夏秋潋的脸上,她缓缓的睁开眼,恍惚间看到不敌的燕挽亭似乎就快被刺客刺中了。她脑子嗡的一响,也不知从哪生出的力气扑了上去,抱住了燕挽亭。
燕挽亭只听一声闷哼,怀中扑来了一个温热柔软的身子。刺客的剑刺在夏秋潋的背部,锋利的长剑足足刺入了一大截。
夏秋潋在燕挽亭怀中闭上眼前,只在耳旁说了两个字:“快走。”
说完便瘫软的倒了下去,燕挽亭怔住了,心像是被锋利的刀刃狠狠划开了般,疼的她眼前一黑。
她红了眼,抬起猩红的眸子死死的盯着眼前的黑衣人,伸手一掌狠狠的拍在了黑衣人的胸口。
黑衣人跌落在地,见刺杀无望,便急忙爬起来想要逃走。可赶来的李凤游已经到了迎面赶来,她一把将黑衣人面上的黑纱揭去,而后又是一掌劈在黑衣人的脖颈上,黑衣人顿时失去了神智瘫软在地动弹不得。
她丢下黑衣人,急忙奔到燕挽亭身前,焦急道:“殿下。”
燕挽亭像是听不见她的声音似的,她缓缓的滑倒在地,抱着夏秋潋背上的手抬起,那一片沾染的猩红湿润的血红,让她脑子一片空白。
她无助的摸了摸夏秋潋苍白的面容,怀中的人紧闭双眸呼吸微弱,她轻唤了一声:“秋潋。”
而后她抬头看着李凤游,声音颤抖着怒吼道:“去找大夫,福安师叔,快去叫人来。”
了辞才换好一身黑衣从天而降,看着眼前的一幕也不仅愣住了。没有丝毫犹豫,她扯下了面上的黑纱,快步走了过来,将夏秋潋从燕挽亭怀中扶了起来,点住她的穴道止血,而后喂她吃了一粒丹药,抱着她飞身而去。
留在落仙亭内的燕挽亭面容惨白双眼无神,她呆呆坐在地上,看着眼前那一摊血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手上身上沾着的夏秋潋身上淌出的血迹,久久没有回过神。
夏秋潋昏倒前那急促短暂的一声快走,不停的在脑海中回荡。
李凤游有些自责的上前一步,轻声唤了句:“殿下,我们先回去吧,有师父在,夏姑娘一定会没事的。”
燕挽亭垂下眸子,良久过后才缓缓站起身,她捡起一旁掉落的棋盘,走到昏倒的黑衣人面前。狠狠的向着他的脑袋砸了下去,黑衣人闷哼一声没了生息,溅起的血沾在燕挽亭面上。
她没有停,紧握着棋盘一下又一下的对着黑衣人的脑袋砸着,飞溅的血花中混杂着粉白的脑浆。李凤游站在一旁,没有出手阻拦,只是眼看着燕挽亭将黑衣人砸的面目全非,直到她没了力气,摇摇晃晃站起来,这才上前扶住了她。
燕挽亭伤的不重,不过是手上被剑刃划伤了。一回华清宫,她就一动不动的站在了辞的药庐外等着,任由阿素替她包扎好伤口,她像是没了痛感似的,没有皱眉没有呼痛,只是看着紧闭的房门回不了神。
包扎好伤口后,阿素又同李凤游和叶昭音跪在她身后。
本来阿素身为燕挽亭的贴身护卫,是不应当离开的。可叶昭音为了让燕挽亭和夏秋潋独处,竟是将她拉着离开了,这才导致被刺杀时,燕挽亭身边无一人护卫。
叶昭音是好心办坏事,她没想到会有人知道燕挽亭的踪迹,前来刺杀。如今夏秋潋重伤生死未卜,燕挽亭悲痛欲绝魂不守舍,心中很是自责,便跪地求燕挽亭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