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挽亭合上拜帖,面上的笑慢慢收敛,她略有些不悦的轻哼一声。
“派头当真大,一封拜帖只写了个名字。”
说完她转头看着阿素,问道。
“拜帖上连何时拜访都未写,莫非他是想让本宫候着,等他有空再来。”
曹奕一如既往的财大气粗,就连一封只用一次的拜帖,都贴金镶玉,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天易阁富可敌国。
阿素无辜的眨了眨眼,恭敬答道。
“殿下,送拜帖来的小童子说,曹先生午时便会登门拜访。”
“多此一举。”
燕挽亭将拜帖往一旁随手一丢,阿素伸手稳稳当当的接下了。
这拜帖上的金箔能揭下来,四角的玉托也能取下来,能换不少银两呢。
曹奕来了,不过他见的人,燕挽亭知道,并不是她,而是夏秋潋。
这个全天下最有钱的男人,各国争他抢他,觊觎他身后的金山银山,他游走于各国之间,每一步都像是走在刀尖上。
一个谁都招揽不了,谁都猜不透他心思的人,却当真心甘情愿的为夏秋潋谋事,当真是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燕挽亭心中暗暗怪曹奕的来访打乱了她的计划,有些闷闷的偏头看了夏秋潋一眼。
近日也不知为何,一到夜里她就睡不着,嗅着夏秋潋身上的香味,搂着那纤细柔软的腰肢,就像一个在沙漠徒行了几天没有喝过水的旅人,突然见到了一潭清澈的泉水。
恨不得扑上去,连皮带骨都吞下肚去。
可夏秋潋警惕的很,只需柔柔弱弱的说一声。
“我身子有些不适。”
燕挽亭就得悻悻的收手,抱着夏秋潋憋着气瞪着眼。
她本想这次带着夏秋潋去看看那满山的萤火虫,看那棵挂满红绸花灯的百年老树。
然后吹熄屋里的灯火,倒上两杯清酒再将夏秋潋灌的半醉,便可为所欲为。
东西备好了,加了料的酒也叫人准备了,偏偏曹奕来了。
夏秋潋瞧着燕挽亭拉着的脸,挑唇轻声笑道。
“明日再去也好。”
燕挽亭叹了口气,脱口而出。
“我一日都不想等了。”
夏秋潋眉头微微一皱。
“殿下可是有事要办。”
燕挽亭神色如常,眼眸微微一眨,便错开了话题。
“没事。我当真不懂,为何曹奕每次都非要穿的像只花孔雀。”
燕挽亭的眼睛一转夏秋潋就知道她在打小主意,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
“我倒觉得依曹先生的容貌,穿着艳色的衣裳,好看的紧。”
“你夸他好看。”
果然,燕挽亭不满的挑眉,秋潋鲜少夸别人,就连她都不曾夸过两句。如今却当着燕挽亭的面,一本正经的夸起一个男人好看。
明明知道夏秋潋是故意惹她吃味,胸口却还是控制不住的涌起一阵酸涩。
夏秋潋缓步走在燕挽亭身侧,看也不看燕挽亭一眼,微微垂着眸子,唇角笑容温和。
夸完末了还反问燕挽亭一句。
“曹先生容貌俊美天下皆知,莫非殿下不觉得?”
燕挽亭轻轻哼了一声,尽管一脸幽怨,却依着夏秋潋,也跟着夸起了曹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