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声在梅菲斯特的惊愕中寂静。
第八响,梅菲斯特牵住浮士德的手。
第九下,这次轮到浮士德惊讶到失去语言。哪怕钟声的间隙,他颤抖的嘴唇也出不了声。心脏太吵了——
第十、十一响,浮士德想自己可能跟卡西莫多一样被震聋了吧,他甚至什么都听不见,反正聋子和疯子挺配的,他拽着梅菲斯特往门口走。
第十二声,他关上教堂厚重的铁门,像要把胃咳出来一样,痛苦地喘息着,因为缺氧不得不跪在地上,还死死捏着梅菲斯特,后者雪白的手腕早就被他掐红了。浮士德干呕着咳两声,意识到自己在掐梅菲斯特后慌忙甩开,看着梅菲斯特,满脸通红挣扎着站起来,扭头就跑。
梅菲斯特先是愣住,怎么把他拉出来又走了,又气又迷,就去追。浮士德确实是没体力了,不然怎么可能追的上。梅菲斯特狠狠扯浮士德的领子,两人重重摔在一起,滚出两圈。浮士德还想推开梅逃走,可他真的没力气了,挣扎着甚至想咬梅菲斯特让他滚开,后者条件反射给了浮士德一拳。
浮士德不光不躲,还立刻平静下来了。
“从东广场跑来的?”浮士德点点头。
“刚跑完就停对心脏不好。”梅菲斯特从他身上下来,伸手把浮士德拉起来,牵着他沿马路往河边走。
这次是梅菲斯特牵着浮士德。害羞的黑发男孩几次想把手缩回来,梅菲斯特就警告地一捏,他立马老实。
他们几乎走了两个小时,一句话都没说。最后打破沉默的是梅菲斯特:“你不知道我腿脚不好吗?!还准备让我走多久!”
“喝咖啡吗?”浮士德犹豫了很久,就只说出这句话。
路边买了纸杯装的卡布奇诺,坐在高高的石头堤岸上。两人的拉花一个是爱心一个是洋槐叶,一杯加了两块半方糖,一杯加了半块。两人都有意没用挨着的那边拿咖啡。
梅菲斯特再一次覆上了浮士德的手。如果说上次还可以用“你还想跑?”来解释,那这次没有任何借口,只有一个理由。
“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结婚,就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