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新杰用力搂住了韩文清的腰,便觉察到他呼出的酒气扑面而来,他腾出手来往韩文清额头上贴了贴,却在仓促间被对方抓住了手腕。
“我没事……”
“还是叫个车吧,你喝了这么多酒,等走到旅馆估计得着凉。”
“你现在又叫不到车……站在这吹冷风也得着凉,你明天还要考试。”
“好吧……”
张新杰琢磨了片刻,觉得韩文清的意识还算清醒,便帮他重新整理了一下围巾,扶着他往回走去,一边还得拿手机地图导航——他在b市这大半年几乎不出校门,没了导航便成了路痴。但没走几步便被韩文清扯住了,只见他手忙脚乱地扯下了自己的围巾,往张新杰脖子上胡乱一裹,几乎把他半个脑袋缠成了粽子。
张新杰还没来得及抗议便被他扯着往前走去,长围巾还沾着浓郁的酒气,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他只顾得攀着韩文清的腰,俩人几乎是挤作一团地走在雪地里。
地上的积雪被踩得吱吱作响,冷气顺着裤管直往上钻,饶是张新杰平时注重锻炼,体质不错,此刻也是一激灵。他不由得往韩文清身边凑了凑,而韩文清似乎也觉察到了他的窘迫,便把身边的人搂得更紧了——他借着酒劲,直接无视了严寒的气流和纷纷落下的雪片,就差把张新杰裹进自己外套里了。
“怎么感觉雪越下越大了?不然我还是叫个车吧……”
说着,张新杰便要伸手去兜里掏手机,但韩文清仍旧紧紧地搂着他,加快了脚步:“咱们走快点就行。”
“你是不是喝醉了?不觉得冷吗?”
“我没事,你冷吗?”
“我——还行吧……”
“那就走回去,不然你叫不到车,咱们又得站在这吹半天冷风。”
张新杰只觉得自己的双腿都快失去了知觉,脚掌发麻,踏在雪地里竟也没什么特殊的触感,往前迈步也全凭本能。猎猎寒风扑到脸上,带着刀割一般的痛感,甚至连头发也像结了冰一般,刺得头皮一阵发麻。
当他们最终踏进旅馆时,张新杰已经冻得快失去了知觉,此时韩文清却猛地将他拉向了自己,用力抱住了他。
“你还好吗?”
“还……好。”
韩文清回房之后就吐了个昏天黑地,吐到最后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往脑子里涌,脚下也不大站得稳,从膝盖到小腿都是僵直的。张新杰在旅馆的床上坐了一会,还没等手脚恢复温度,便觉得不大对劲,赶紧冲进卫生间里去看个究竟。
他帮韩文清拍着后背,等他吐干净之后扶他坐回了床上,又给他烧了点热水,渐渐地自己也缓过来了,只剩下鼻子还是冻僵的。韩文清喝了点热水,坐在床上出神,半晌之后意识恢复了清明,但脑子里仍旧隐隐地一阵胀痛,胃里似乎也不太舒坦,张新杰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伸手贴了贴他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