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陷入恐慌,荒一点也不着急,别是已经打完了……不会吧?
“快开始了,你最好快点清醒,我还没做好在总决赛最后一场bo5跟你在中塔殉情的准备。野区也不行。”
荒像是笑了一下,总算将指尖的力度撤回,他的脸都被捏僵了,牙关忍不住哆嗦,荒却没有第一时间将手抽回,手掌的热度贴在他脸上,却与他想象的不尽相同——结合滚烫的面颊,他只感到了一阵冰凉。
手没什么温度,是冷的。
荒的表情仍旧紧绷着,丝毫没有松懈的趋势:“醒了就好。”
一目连想了想,诧异地沉默了。
他的旧疾复发得很不是时候,不只是荒,他的队友们此时此刻都该心寒。
如果不是他的梦太雷太短,如果他一觉睡到了隔天天亮……
“快走吧,不能迟到了。”
他扶着把手,一顿踉踉跄跄之后才将身子直立起来,荒还体贴地拉了他一把,其实他的头还晕着(老毛病一犯睡一晚上都不一定能好,一直如此),但他没有说,只是巴不得开一扇任意门回酒店,往自己脑门上糊一整瓶的风油精再回来。
“你……”
荒少有地欲言又止。
一目连连忙说:“老毛病,习惯了,打局比赛不要紧的。”
“啊?”荒抓着他手臂的力道大了不少,“和以前你头疼那次是一个问题?”
“脑震荡的后遗症,回头……再跟你说,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我还以为——”
荒失笑道:“我还以为你是因为太累了。”
一目连花了十秒钟才把自己的表情从黑洞里找回来,他当然明白这话里的话是什么意思,脸颊渐红:“不是早跟你说了我没那么柔弱么……”
荒坦然说:“没办法,资料库里没有。”
说完过了一两秒还不忘补刀:“以后就有了。”
一目连:“……”
荒拉开门,走道里涌进来赛场上粉丝们加油助威的喧嚣声,即刻将一目连拉回了现实,他要面对的东西是很残酷的,一场比赛,决定这半年,甚至是来到quq的这一整年,到底有没有存在的意义。
站在他自己的角度,当然是有的。
认识了教练,认识了青行灯,认识了酒吞和狸猫,还认识了荒。
但还不够。
走得更远,这不仅仅是他的想法,他身边的每一个人都背负着这个信念,他没有资格过的无欲无求。
“是你自己说的。”
“什么?”
“‘不会输的’。”
一目连的脚步慢了一拍,他抬眸注视着荒线条俊朗的侧颜,在自己混沌的脑子里翻找着,确实有这句话,就在几分前,那时候他还妄想着要安慰荒,生怕这个心高气傲的男人被连输两局的事实打击到。
这样看来,好像没什么必要。
荒这么坚定的一个人,自然不太需要他的安慰。
某种意义上来说,同他自己是很像的。
他怅然若失地勾起了嘴角,心中有一片形容不出的柔软逐渐化开了。
在走廊上焦急得跺脚的几个队友看到他们,一窝蜂地涌上来,扒着他东瞅西瞅,居然一句“卧槽你可把我们吓死了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怨言都没有,一个个殷切得像是见了爹。
“走,打死棋圣那个嘚瑟鬼,我是绝对忍不了他再p个什么垃圾表情包来嘲笑咱们的,今天非得把他打个头破血流不可!”
青行灯昂首挺胸,一手揽着比她矮了个脑袋的狸猫:“是咱们展现真正技术的时候了!”
狸猫胡乱加油鼓劲:“打死帝国主义!打死帝国主义!”
“农民起义翻身当家作主啦!”
“cnm谁是农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