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过于深奥,无法真正探讨。而这个世界上大部分的人和事是很难决定自己的走向,他们被命运和世道推着,走着上坡路和下坡路,或者坠落悬崖。
“不,朱蒂。看着我。”赤井秀一扶住面前女人的肩膀,那算是娇小,可也担起过千斤重量,“我要告诉你,这件事一切都是我的错。但我们现在不讨论对错,我只告诉你——”
“永远都有的选。”
gin倚着墙等待洗漱室完全空出来,有犯人奇怪的看着他,还有人上前搭腔,一副讨好的模样:“嘿,你这几天晚上都去哪里了?看起来不太好啊。要帮忙吗?”
多么可笑啊,说的好像他真能帮什么忙一样。gin面无表情道:“洗完了吗?”声音嘶哑至极。
他一副生人勿近老子不爽的样子确实有用。洗漱室很快就空无一人。
gin走到水池边,看看镜子里的自己,翻了个白眼儿,又看着水龙头。他打开水龙头,双手掬了一捧水。
水而已。
不准怕水。gin警告自己。
然后他一巴掌把水拍自己脸上,站了几秒钟,突然剧烈呛咳起来,双肩无法控制着颤抖,他一手捂着嘴咳嗽一手扶着水池边缘,他感觉每一滴水珠有了生命,致力于挤压他呼吸的每一点空气。濒临窒息的感觉像闪电划过脑子,灼伤神经。
洗脸会窒息吗。gin冷漠地质问自己。但是,好吧,起码他试过了。也许下次会好些,但现在要准备接下来的日常审讯。
他又去餐厅要了一杯温牛奶,小心喝了几口。接着把它放回餐桌上,镇静的走进卫生间,把刚喝的牛奶和胃酸吐了个彻底,其中还夹杂着大量的血丝。是红的。gin想,红的就好,不是胃出血,是喉咙出血。
他再次放弃早餐,回到自己的房间,等着赤井秀一过来接他,送到审讯室。
赤井来的准时。
“最近作息很不规律吧?”gin随意道。
赤井走在他身前,平淡说:“彼此彼此。”他手腕和脖子上被绳子绑缚过的淤痕,听见了gin过于嘶哑的声音。毫无疑问,gin被用了刑。
但他不问。既然问了没有用,也得不到答案,就不问。赤井说道:“verh病了,胃癌晚期,现在住院,治疗条件很好。”
“但活不下来?”gin揶揄道。
“胃癌有救,胃癌晚期没有。”赤井秀一言辞锋利。
gin认同的点头:“但没人能说的动她,对吧?她现在同意住院,还不是因为自知死路一条,去不去医院都无所谓。”
“所以我跟医生说了,以缓解疼痛为主,不用大规模治疗。”赤井耸肩。
他们站在审讯室门口,又一次。他们应该有很多话要说,关于以前,关于仇恨,关于不解,但没有,也许是要说的越多,开口就越难。
最后时刻,赤井盯着gin手腕上的血痕,用气音道:“不会太久的。”
gin小声警告他:“别做无聊的事。”然后他走进那个早已为他准备好的房间。
赤井站定在那扇单向玻璃后面,一字一句道:“不会太久的,gin。”
审讯员换了一个人,不过依旧是年轻没经验的样子。生面孔,阿诺的人。
他开始按照阿诺长官准备好的问题开始提问。
“你看起来很憔悴,监狱生活让你焦虑吗?”
“不,只是有点失眠。”
“你的声音很嘶哑,怎么回事?”
“会影响录音吗?”
“……不会。”
“哦。”gin假意的让人不寒而栗的笑容转瞬即逝。
“那么,今天我们会进行得很快。因为你聪明,套话技巧在你这里不会好用的。”
“好的。”gin毫不谦虚的接受了夸奖。
“组织的去向?”
“不知道。”
“那我们进行下一个问题。两年前圣诞夜……”
gin突兀打断审讯员的问话,道:“你能保证我的声音和审讯过程是被完整录下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