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前一天周特助就赶来了海市。
这件事瞒不过井父,那边提议让井然把人带回去做手术,在申市医疗技术更好,自家也有私人的家庭医生,不过井然不肯,井父也没多说什么,便让人安排了专机,除了周特助,还随行了司机佣人和家庭医生,叮嘱井然,若是章远情况有变,立刻转院到申市。
井然没拒绝父亲的好意,但也没让那么多人都过来凑热闹,除了把小斐交给周特助照顾,其余的事情他全部亲力亲为。
不过是个小手术,大动干戈会让章远紧张。
井然在前一天又独自去了趟医院,详细询问了医生术后的注意事项,o在取出阻断芯片后可能会无间隙地引起短期发情,几率非常高,医生不建议利用药物抑制,由辅助度过发情期最好。
井然早就想到这个可能性,所以提前安排了周特助到海市。章远发情的时候必然不能呆在孩子身边,他自己也不行,所以只能委屈儿子几天,把他交给信任的人照顾。
离开医院之前,井然先去了趟三楼,这一层和别的楼层不太一样,没有那么重的消毒水味道,来往的人也不多,安静而惨白的。
井然站在电梯口向走廊深处看,尽头的窗开着,透着光,正照在科室的门牌上。
-[精神科]
井然本来皮肤就白,在一瞬间似乎退尽了血色,那削薄的唇苍白。
他忙不迭地错过眼睛,他以为自己看错了,他希望自己看错了。
井然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最终浑浑噩噩地走回电梯,下降的感觉像是沉入海底,直到坐上驾驶座,他才像个病人一样含住胸口,伏趴在方向盘上,心脏如同被捅了个对穿,痛得不能自已。
他又想抽烟了。
在回去的路上,他停车到便利店买了一包烟和打火机,想点燃的时候,却根本控制不了生理反应,颤抖的手指按了几次都没打起火。
最终终于点燃了,他看着那亮起的烟头,愣愣地盯了会,又给灭了。
井然开始戒烟了,要长时间和章远孩子生活在一起,他有意识的调整自己生活上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