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父是老了,但是他依旧是个威慑力极强的。
他也确实是老了,如果井然愿意,他可以轻而易举地调动信息素压制住这冰冷的暴雪。不过井然没有,他依旧垂着头,嘴唇因为强烈的威压而泛白,脸上的表情未变,他以最恭顺的姿态面对着他的父亲,没有一丝的逾越。
井然说:“我敬重您,所以会尽所能说服您。”
父子俩没僵持很久,强势的信息素渐渐收拢,井然终于放松了神经,长长吁了口气。
他们虽然相处时间不多,但是足够了解彼此,井然知道,如果他的父亲有心作梗,从他踏入别墅的那一刻起就不可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一起吃饭。
他的父亲只是要他的态度。
井父站起来朝茶室走去,井然乖乖跟在后面。
两人在茶室落座,就着一室茶香闲聊起来。他们父子二十多年,因为幼年的不亲近和少年的叛逆,俩人间总是充斥着争吵和刻板的生疏,像进这样心无旁骛的闲聊实在难得。
井父觉得,大半年没见,自己这个儿子变了很多,他依旧是一柄利刃,却懂得收敛锋芒,进退有度。
改变的根源或许就是他口中那个o,一个从开口,就让井然挂上笑容的人。
“你这次回来,为什么没把人一起带回来?”
“我只需要给他一个结果,”井然握着茶杯,盯着里面上好的毛峰,“而且他最近工作很忙。”
章远突然间繁忙起来,加上有井然照顾孩子,他更是没日没夜工作,才没几天,就越发显得清瘦,晚上趁小斐睡着他又光着脚溜过来,爬上床缩进自己怀里,没一会就睡沉了。
井然问过他,他也不说,只是眯着眼懒懒地靠着他,一脸的睡意,微微翘起的唇带着股撒娇的意味,他说:“再等等,我给你个惊喜。”
是什么惊喜呢?
井然出神地想。
“那我同意之后,你们打算怎么办?”井父倒掉已经冷了的茶水,没再蓄上热茶,指节在茶桌上敲了敲,让井然回过神。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