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时候确实比较平和,但偶尔也会有些不长眼的人在这儿撒野……所以每天开门之前还是要翻翻黄历。”杨九晖开了个玩笑,“我觉得这边唯一的好处就是禁毒,和别的夜场比起来环境算干净,没那么多乌七八糟的东西。”
“是应旸的规定吗?”
“一直都有,”杨九晖笑着看他一眼,“不过我们都是冲着这点才留下的,以前总有人想挖我们走,搞得跟我们是什么技术型人才似的,其实都是混口饭吃罢了。”
“噢。”其实程默也觉得应旸怕还没有那么大能量。
在他看来,应旸始终是个普通人,每天都在老老实实地过日子,和眼下他们所身处的这个环境没有多大关系,哪怕他是这个庞然大物明面上的管理人,也只是领着工资,循规蹈矩地做好分内之事而已。
和他没什么两样。
不过接下来的经历很快就让程默意识到,在这儿上班,和在学校上班,还是有点不同的。
从二楼右侧的包厢门前走过,他们准备经由走廊尽头的楼梯去到三楼,再从三楼左侧的走廊折回电梯那儿,直上五楼。
现在还不是qaeda最热闹的时候,尽管如此,二楼依然开出去不少包厢。
门边灯牌亮满一溜儿,可见生意不错。
杨九晖没少在这边碰见喝多了的傻逼,于是特意让程默走在外侧,他靠里,这样万一里头窜出个见着人就开始撒酒疯的神经病也好有个缓冲。
既然应旸放心把人交到他手上,他就该负起责来。
事实证明,杨九晖的谨慎不是没有道理。
刚走没几步,侧边的包厢门恰好打开,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伏低做小把门关好,接着脸色一变,叫住他们:“哎!前面那俩——”
杨九晖脚步一顿,微微回头,不满的眼神透过墨镜镜片射了过去。
尽管他的态度不好,脸上还架着墨镜,徐志东凭借多年在外拈花惹草的经验,依然发现这是个难能一见的大美人。
美色当前,他登时把正事抛诸脑后:“你俩是这儿的少爷吧?!我刚点的俩公主现在都没到,跟底下人说爷不要了,换你俩来!”
在徐志东看来,眼前这俩小男生穿得就跟少爷没什么两样,讲究,但看不出牌子,气质出挑,没什么铜臭味儿,关键走路还对劲,腰挺得很直。
富二代什么的他可是见多了,成天吊儿郎当,走起路来都跟没骨头似的垮着,所以这俩绝对不是来谈生意的。
就是跟这儿卖的鸭子。
杨九晖有时也很疑惑,莫非他真就长了张欠操的脸?不然为什么总有人一波接一波地上赶着找死。
前后看了看,杨九晖向前半步把程默挡在身后:“你叫我?”
“对,就是你!”徐志东不满地冲着他骂骂咧咧,“快过来,里头陈总都等得不耐烦了!”
杨九晖偏不动弹,好整以暇地双手环胸,毫不掩饰面上的不屑:“想点我?你怕是付不起这个钱吧,丑八怪。”
“我操?你他妈有本事就再说一遍?”
“骂你都嫌脏了我的嘴,自个儿到厕所照去吧,诚实的镜子会孜孜不倦告诉你的。”
程默担心出事,慌忙抬头打量一眼,却不想竟然看见一张丑得十分有个性的脸。月球表面酒糟鼻,再加上那股油腻颓靡的感觉——
不正是之前被应旸划了车的讨厌鬼吗?!
明明已经吃过一次亏,怎么还不长记性呢。
“这人我之前见过,还让应旸收拾了一顿。”程默凑在杨九晖耳边低声说。
原本他还担心杨九晖会惹到什么权贵,但这人之前受了那么大气,事后也没找补回来,可见不是什么大人物。
应旸都能查到他呢,这人要真有本事,想得到他们的信息怕也不难。
偏偏一点动静都没有,要不是他长相特别,程默估计都要忘记这回事了。
而徐志东被杨九晖不留余地地奚落了一通,面上挂不住,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想冲过来教训他吧,又对他的身份起了疑,心想难不成真是他误会?这家伙不是鸭子?
毕竟a市夜场那么多,除了这儿是头回来,他什么没见识过?!
除了这么猖狂的鸭子。
正当徐志东不住天人交战的时候,程默手机响了起来。屏幕上闪烁着一只灰sè_láng头,他连忙扯了扯杨九晖,示意快撤,同时按下接听。
“喂?”
“你们在哪?”
“啊?不是约好在你上班这儿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