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程默狐疑地看着应旸。社保啥的这些事他也是到了大学毕业以后才知道的,凭他现在的记忆根本不可能想到这一茬。
“上网查的。你之前不是说买这小电车是因为不用摇号么,我就搜了一下什么叫‘摇号’。”
“那你也可以查查你究竟交没交社保。”
“不会查。”
“钱包里有没有社保卡?”
“没有。”
“……”刷卡进了小区大门,程默这才开门见山地和他说,“我不能要你的东西。”
“你非要跟我算是不是?”应旸收紧力度,勒了勒他的脖子。
“这不是算不算的问题,”程默往他那儿晃了两步,好不容易才站稳身形,“你有钱是你的事,你可以留着自己花,但没必要花到我身上。”
“怎么没必要?”应旸有条有理地说,“我现在吃你的、住你的,你还不许我交点家用了?”
“那也用不着这么多。”
“哈,我要是住一辈子,你还亏大了呢。”
“可你住不了一辈子啊。”话音刚落,程默心里不由咯噔一声,生怕应旸跟他发作。
“有道理。”谁知应旸却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计划道,“买完车,咱把房也买了,不用交钱给房东,爱怎么住怎么住,买俩,东边儿一间,西边儿再一间,爱上哪儿住上哪儿住。”
“……”
程默一脸木然。
忽然爱上了这种该死的做梦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程默到底拗不过应旸,到家的时候他已经被说服着周末去看车,有看上的就买,写谁的名字都好,总之都让他来开。
清楚应旸雷厉风行的性子,想着他的小白即将要被打入冷宫了还真有些不舍。换上拖鞋,程默正想去和蛋蛋亲热一番以弥补心头的失落,谁知刚弯下腰就被应旸从后边抱了起来,扬手扔到了沙发上。客厅暖黄的顶灯在眼前明晃晃地亮着,得亏他沙发买的软,否则指不定就被颠散架了。
“干、干嘛?”现在他人还好好的,后脑勺被软枕一磕倒是想起了一件事:一件最好默默装傻的事。
“你说干嘛。”应旸在他脸上掐了一把。
“我、我要洗澡。”程默说着就要起来。
“洗什么澡啊,我又不嫌你。”应旸轻松把他摁了回去。
程默摇摇头,朝他露出一个央求的眼神。
“我现在就想要。”应旸凑近了些,鼻尖蹭上他的,“让我尝尝西班牙炒饭什么味儿,嗯?”
程默眼疾手快地把嘴捂住,应旸近乎调-情的话让他架不住红透了脸,眼里也臊得泛起一层无助的水光,他不由伸出另一只手扯了扯应旸的衬衣下摆以示央浼:“唔唔。”
应旸看着他想了一会儿:“……行吧,不过之后我要算上利息的。”
程默点头应下。
应旸也不担心他耍赖,起身让他顺着沙发滚到地毯上,一边趿拉拖鞋一边抄起云里雾里的蛋蛋往自己怀里一塞:“你要不先尝尝猫粮什么味儿?”
说着就噌噌噌地跑远了。
程默对着镜子认认真真地刷着牙,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不放过任何一道缝隙。
应旸一手抱着蛋蛋,一手插兜,靠在门边笑话他:“之前也没见你这么讲究啊。”
程默含着一嘴沫儿,透过镜子瞪了他一眼,小眼神儿水汪汪的,不带丝毫威胁。应旸见他现在没有回嘴的能力,大发慈悲地放过了他,转过身拉开衣柜给他翻找换洗的衣服。
粉色内裤是一定要有的,接下来……哟,还真有一件印着兔子的t恤,下面再配一条天蓝色的短裤?
搞定。
“给你拿好衣服了,直接洗吧。”把三小件儿往衣架上一放,应旸贴心地带上浴室门,半点反应的时间都没给程默留下。
“……啊。”回头扫了一眼架上的衣服,看着还挺正常的,程默放下心来,锁好门就脱了衣服放水。
磨磨唧唧地泡在浴缸里玩够了泡泡,程默这才舍得起身冲水。
开门的时候白茫茫的水汽顺着门缝争先恐后地挤出去,氤氲了等在外边的应旸的脸。
程默蜷了蜷泡皱了皮的手,怕应旸不依不饶地提醒他,当即抢先一步说:“我、我先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