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司机开车,万一堵在高速路上,他们也只能干熬着。
这大冬天的连下车打羽毛球都做不到,太冷了,煮火锅也不优雅……
郁久灵机一动,赶在了三十号的凌晨,提着大包小包和蔺从安踏上了回小县城的道路。
夜里车少,路上开了五个多小时,进入了那座平凡小县城的范围。
郁久靠在蔺从安的肩膀上睡得昏天黑地,完全没有观赏周围景色的心绪,直到司机叫他们,才迷迷糊糊醒过来。
车窗外,银装素裹。
郁久推开车门,一阵凌冽的寒风像刀割一样刮来,他赶紧缩回脑袋,从脚下的袋子里掏他们俩的厚羽绒服。
以前每年入冬他都要生病,今年大概是蔺先生养得好,到现在还没有要感冒的迹象。但他可不想过个年把自己搞病了,拖着鼻涕贺新春。
蔺从安也醒了,刚醒时眼神没有聚焦,散在空中的一点上,有种不符合他平日气质的茫然。
郁久把羽绒服盖在他身上,觉得可爱,没忍住亲了他一下。
蔺从安这才真正醒了,撸了一把郁久的乱毛。
穿上衣服下了车,半只脚踏进雪里,朝阳映出满地光辉,很是刺眼。
郁久道:“就在前面,有个还不错的宾馆,我们就住那儿去。”
蔺从安跟着他,深一脚浅一脚的去了。
小县城这两年也变了不少。
路修了,商场开了,据说还有年夜也不休息的新超市。
地上有零星的鞭炮碎屑,到了明天会更多。
郁久和蔺从安在宾馆睡了个回笼觉,被楼小川的电话吵醒,才知道对方比自己回得还晚。
楼小川火车倒是顺利到了市里,然后被堵在了往县里走的国道上。
郁久:“……那你们要几点回啊?”
楼小川大喊:“没有们!只有我!我一个人!”
“啊?你的满哥呢……”
“死了!”
郁久:“……”
向楼小川委婉地表达了一下大过年了,这么讲不太好的中心思想,郁久挂掉电话不好意思地对蔺从安说:“我们要晚点去楼小川家了。”
郁久只有一个外公,两人在这里无亲无故,后来跟楼小川玩得好了以后,郁久和外公逢年过节都是去他们家过的。
楼小川家离他们家不远,但是人丁兴旺,又热情,年年招待,郁久也习惯了。
去年没回来,心中还有点愧疚。
尽管如此,人家自家儿子还没回来,郁久也不好意思去太早,便拉着蔺从安打算在路上逛逛。
正好这个宾馆提供的洗浴用品闻起来有一股奇怪的刺鼻味道,郁久怕委屈了他的蔺先生,打算顺便去那个超市看看,买瓶好的回来。
小县城有种城乡结合的奇妙味道。
路边有着和秋城相似的广告牌,女明星的脸却全被小广告贴满了。
路过的行人嘴里说着难以理解的方言,还有人隔着马路对着喊,脚下烧着香灰盆,青烟袅袅。
郁久有点忐忑,回头看蔺先生,发现对方并没有反感,才放心道:“还挺新鲜的吧!”
“……”蔺从安好笑的拍了他一下:“看路,地上滑。”
进到那间据说年夜也不关门的超市,郁久松了松围巾。
“也不知道谁家开的,真的不会倒吗……”
这间超市占地不小,可惜门可罗雀,暖气开得整间超市春意盎然,全便宜了员工们。
郁久拎了只篮子,刚走了两步,左前方有道女声靠近:“郁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