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家爷们儿!正事儿不干就会要钱,我看你不如做梦快一点!你去街上问问,哭一哭,看看哪个白白给你钱!”
郁久:“…………咳咳咳。”
邻居刘奶奶扛着麻袋路过油条摊子,见状劝了几句别吵别闹热油当心,见没什么用,叹了口气往郁久楼下走。
郁久把烟摁了,喊了一声刘奶奶,匆匆把头发一扎下了楼。
刘奶奶正走到楼梯口,见着郁久就高兴得脸都皱成一朵花:“小郁啊,怎么又下来,说了多少次奶奶扛得动!”
郁久二话不说先把麻袋扛到肩上,一步步往上走:“我来也不费事,您年纪大了。”
“哪那么娇贵了……今天你不去上班吗?”
“上,不着急。”
郁久帮着把麻袋扛到六楼,一直送进刘奶奶家,奶奶叫住他,捡了个袋子挑了几根水灵灵的黄瓜。
“拿去,今天才进的,奶奶特地给你挑的,一看就是自家长的黄瓜!别看个儿不大,吃起来味道好呢!”
郁久不客气地接过去,笑眯眯道:“谢谢刘奶奶!”
城中村离他打工的琴行大约一小时公交的路程。
他想起昨天蔺从安给他派的任务,打了个电话给店里的领班请假,然后揣着那张金色的银行卡出了门。
昨天的事仔细一想还有点恍惚,他只有捏着口袋里那张薄薄的卡片,心里才稍安。
他卖身卖了五十万。
从今以后,他会以另一种形式不得自由。
他将成为另一个男人的附属,也许为他暖床,满足他不为人知的嗜好,无限抹杀自我……
郁久叹了口气。
他找了家银行,进去把转账弄完,给他的债主们发了消息。
对方没有立刻回应他。
郁久把回执收好,不管怎么样,他摆脱了这些人,摆脱了父亲留给他的枷锁。
而现在,谁都不能阻挡他去青音赛报名了。
昨天,蔺先生和他说,让他下午呆在家里,有人会去接他去蔺家的晚宴。
在那之前还有很多时间,足够郁久去报名了。
华国青年音乐大赛,每两年举办一届,是全国规模最大也最权威的乐器赛事。
除了主项钢琴和小提琴,各种西洋乐器也都有项目。
在这个赛事上拿到第一名,意味着你在国内的音乐道路一片坦途。
今年的报名点,设在秋城音乐协会。
已经是报名的最后一天,窗口那儿完全没人。郁久一过去,填了表交了钱,拿到回执时,还傻傻站在原地发愣。
“这……这就好了?”他把那张蓝色的信笺拿在手上摩挲,翻来覆去地看。
窗口小姐姐笑容满面地对他说:“简化流程,方便你我~小哥哥,祝你取得好成绩!
外头阳光正好,郁久站在梧桐树的树荫下面。
他小时候参加过青音赛,只是那时他不用管这些,有母亲给他鞍前马后的跑流程。
而现在,需要他自己过五关斩六将。
最艰难的坎儿已经过了,今后,就是真正拼实力的战场。
他将蓝色的信封仔细揣好,觉得自己一定不会输。
报名窗口里的值班小姑娘百无聊赖地玩着自己的指甲。
她的手机锁在柜子里,上班时间不能玩。报名已经是最后一天,几乎没人来,她只能无所事事。
就在她想提前下班走人的时候,突然跑来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男孩,长得也是人模狗样一表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