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大课间的时候,你就过来帮我把这个卷子整理一下吧。”生物老师是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总是笑得和气可是又不失干练,走路带风。她看着白鸣绵把作业放到自己办公桌上,笑着对他说。
白鸣绵倒是挺高兴的,初进九月天气还是很热的,他又不喜欢晒太阳,这下老师叫他过来帮忙正好可以逃过做操。
“嗯,好的老师,那我回去啦。”
“嗯,去吧!”她对自己这个课代表特别满意,长得白白净净的乖巧,主要是对生物又上心,毕竟是考过好几次满分的人。
当然了,生物满分大家都是不怎么在意的,毕竟它在高考里是占比最少的学科。
白鸣绵一出门正好看到夏齐修从物理办公室走出来,果然精神很不好的样子,白鸣绵点了点头,准备和夏齐修一起走回班上。
没想到下一秒夏齐修就整个人往白鸣绵身上一靠。
我都生病了,稍微碰你一下,也是合理的吧?夏齐修这么想着。
“你怎么了?没事吧?”
“白白,我难受。”
夏齐修贴着白鸣绵的脖子,呼出的热气一下一下地打得白鸣绵脖子都红了。
“对啊,你是不是发烧了啊,怎么这么烫啊?”说着用手拉了一下夏齐修勾在肩上的手臂,果然烫得吓人。
“对啊,我好烫,白白帮帮我,好不好?”
“我···好,我怎么帮你啊?要不我们去医务室?”
“没事,你把我扶到教室吧,我想回去趴一会儿。”
“哦,好···好的。”
说着白鸣绵左手拉着夏齐修的小臂,右手自然地揽上了他的腰来借力,就这样以自己为夏齐修的支撑把他扶到了教室门口,从后门一进去就是夏齐修的座位。
刚让他坐下,就打起了上课铃,白鸣绵只得回了自己的座位,回头看的时候夏齐修正趴在桌子上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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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大课间,白鸣绵就在陈皓羡慕的眼神中,走向了生物办公室。等到帮着老师把试卷整理好,大部队的“时代在召唤”才“召唤”到体转运动,他趴在栏杆上看了一下地下做操的同学,看到陈皓又在偷懒就觉得特别好笑,一群人穿着校服像是企鹅似的。
白鸣绵迈着清闲的脚步轻快地往教室走,在楼梯口的时候他看到庄南毓了。
他和一个个子很高看起来清冷的男孩子站在一起,白鸣绵对他有点印象的,这个人好像叫程言北,因为他的作文总是被当作优秀作文印出来供大家学习,而且作为优秀学生在国旗下讲过话。
他没有偷看别人秘密的坏习惯,白鸣绵赶紧回过头。
幸亏幸亏,这个教学楼不只有一个楼梯,绕点远路就是了,撞破别人的秘密总是不好的。白鸣绵没上心又哼着歌往教室走,结果一进教室他就有点不知所措了。
夏齐修没去做操,现在正趴在课桌上睡觉,白鸣绵担心他可能是烧得更厉害了,怕自己吵到他休息,想找个理由过去跟他说两句话,确认一下情况。
白鸣绵想到了什么似的,跑到自己的座位,然后又走到夏齐修座位旁边。
他手里拿着之前夏齐修给自己的黑色文件夹,过了这么久都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还给别人,他想着如果夏齐修需要的话总会来找自己要的。可是奇怪的是夏齐修就真的是一直不需要,像是这个事情根本没发生过一样,一直没来找他。
他就每天把文件夹放在里,回了家就拿出来放在自己的床上,摆在白啾的旁边生怕弄坏了弄折了。
这是一个好时机,没有别人在教室,还卷子是一个好的理由,还可以搭两句话。
于是白鸣绵便深呼吸了几口,拿着一沓卷子走到了夏齐修座位旁边。
“那个,你睡着了么?”声音小到自己都听不到,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想不想对方醒着。
他看到夏齐修稍微动了动,就以为他没睡着,顺势就想着一鼓作气:“这个卷子,谢谢你哈!”白鸣绵还是轻声着说,但是他想尽量让自己显得活泼一点,招人喜欢一点。
夏齐修好像真的模模糊糊听到一些小鸟在自己耳边叫,可是他的脑袋太沉了,眼睛也睁不开,喉咙里干得像是可以一口吐出沙似的。只是转过头来侧枕着臂弯说了一个字:“渴···”
白鸣绵看着夏齐修脸都烧红了,听到他说渴了,白鸣绵就赶紧去给他打水,抓起桌上的杯子就往开水房里跑。
因为是天气还热,班里的饮水机没打开烧水的功能,要打热水要到不太远的开水房,怕他渴着了,白鸣绵就小跑了起来,风风火火地伴随着广播操的放松音乐。
他一点也不放松,他好紧张,夏齐修生病了。
跑了一个来回,小翘鼻尖上都沾了点汗水,在饮水机里兑了冷水,确认是合适的温度以后,把水瓶放到夏齐修桌上的动作还是轻不可查,“水,可以···喝水了···”一句话中夹杂着喘气,才察觉到,夏齐修这个位置几乎是不间断的可以吹到空调风。
白鸣绵赶紧上讲台把空调的扇页拨到最上面,班上的同学也陆陆续续地回来了。庄南毓回来后就去看了看夏齐修,白鸣绵看着他被叫醒以后喝了自己打的水,毫无精神地撑着脑袋和庄南毓说了两句话,之后又摆摆手说自己没事的样子。
看着庄南毓往自己作为这边走了,白鸣绵才转过身来,还是很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