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记得你跟我说,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是在绿园疗养?”耿少邱似乎在翻阅什么资料,纸张的声音通过话筒一并传了过来,“我刚收到的传真,绿园的记录,他是割腕入院,在医院里情绪很不稳定,被判定焦虑症,才送到的绿园。至于割腕的原因,多少跟他的家庭有关系,他的家人甚至还恶意拖欠账单,最后由zf福利买单的。”
易霄的手不自觉攥拳,他记得当初,自己鲁莽地表达过内心的想法之后,简铭就消失了,再知道简铭的消息,就是他签了卖身契,去x国参加封闭式练习生训练。
关于家庭,难道是简铭不可以被触碰的痛点?
当初易霄认为简铭利用自己引荐入练习生行列,达到目的后就把自己一脚踢开,他竟然还愤怒地拉黑了简铭的一切联系方式,自我放弃地认为自己受到了欺骗……
他妈的,自己真该死!
“不好……”易霄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豁然而起,拉开门就跑了出去,独留耿少邱在电话里嚷嚷:“有没有在听啊?喂喂?”
易霄快步来到简铭门前,敲了敲,并没有什么反应,“简铭!开门!”
久久得不到回应,易霄后退两步,一般情况下都是要踹门了,但是他冷静地仰起头,看着门框的上沿。
确定位置后,他一伸手,仗着身高优势,从门框上摸下来一把钥匙——老流氓耿少邱安排人把备用钥匙藏匿起来,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
易霄打开门走了进去,听到了浴室放水的声音,心里突然砰砰狂跳。
浴室的门被打开了,简铭正站在镜子前,洗手池里哗哗地流着热水,而在洗手台旁,放了一片明晃晃的单面刀片。
易霄大步走进去,一把将简铭抱在怀里,钢铁一般的臂弯将略显清瘦的人儿箍在了怀里。
“你不要做傻事。”易霄抱着简铭,下巴顶在简铭浓密的发丝上,“无论什么事情,都会过去,你一定不要做傻事。”
简铭脸被埋在易霄的胸口,一下子说不上来话,他吃力地侧过脸,才终于可以说话:“我……我没事的。”
“没事?”易霄皱眉,“没事你玩儿什么刀片儿?”
简铭举起了手里的剃须刀,“该换刀片了……”
易霄长出一口气,他轻轻放开了简铭,打量了简铭的神色,“都看到了?”
“看到了。”简铭平静地将剃须刀放在洗手台上,顺手关了水,他敛眸道:“最新的也看到了。”
看到了还这么平静,易霄倒是有点意外。
两个人走出洗手间,易霄的眉毛又皱起了来,他指着地上的行李箱,“这就是你说的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