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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熹赶到的时候,江宪刚做完一轮手术,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宋父正皱着眉在跟医生交流,看到宋熹后脸色一僵,“小熹,你不好好休息……”
“阿宪他怎么样了?”宋熹问道,脸色白得吓人。
“他没事,你放心……”宋父看了一眼医生,宽慰道。
宋熹不信,红着眼睛转头问医生,“他为什么还不醒?”
医生也不知该怎么解释,病人伤得很重,能捡回一条命已经万幸,后期还有几轮手术,也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那时候……
宋熹多么敏锐,一眼就发觉不对,他双手捂住脸浑身颤抖,半晌才冷静下来,“您直接跟我说,我想知道他目前的情况。”
宋母扯着宋熹越握越紧的手,很怕他自我伤害,但宋熹已经毫无感觉了,江宪的生死决定了他的生死,他此刻空洞的只剩下一具ròu_t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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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行知赶到医院的时候,脸色惨白地与傅琛对视,发现傅琛正啃着苹果呆愣愣地看着穿着军装的他,简行知松了口气。
“傅琛!你简直了。”他被气笑了,看着完好无损的傅琛,觉得提了许久的心终于安放回原位。
傅琛这才反应过来,咬了一口苹果,“你不会以为我出事了吧?”他笑了出来,“宝贝儿,别紧张,我运气好,提前出了门,除了崴到了脚没什么事。”
简行知沉下脸来,训斥道:“让你平时多锻炼,走个路都能把脚给崴了!”傅琛一听这句开头,脑壳疼得厉害,按简行知的脾气,一定会教育他许久。
正想着怎么逃离魔爪,警务人员便走了进来,“傅先生,我们打算找您问一下情况……”来人是市刑侦队队长王超,他一进门,就见到了自己的顶头上司,惊得说不出话来,“简局,这事儿都直接上报到您这儿来了?”
傅琛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警官,您有啥要问的,我一定都说!”
简行知冷冷看了欢脱的傅琛一眼,转头对王朝说:“我来接人的,不用管我。”
话落,又看了不省心的傅琛一眼,说:“听说这起爆炸案伤亡人数很多,没多久估计市里都会知道,让下面的人重视一点……”简行知下意识提起了官威,严肃地看着王朝,“还有那起车祸,马上立案调查……”
“咳咳。”傅琛忍不住了,扯了扯简行知的衣角,“我饿了,你去买些吃的给我……”
“不是才吃完苹果吗!”简行知瞪了傅琛一眼,却立马起身,“你们先聊,我去楼下买些吃的。”说完,似乎真怕傅琛饿着,还没等王超反应过来便匆匆出了门。
王超:??他似乎发现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傅琛眯着眼朝着王超笑了笑,容颜迤逦绝艳,他恍惚间一个激灵,想到市局传了许久的一个谣言,惊诧地半晌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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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宪昏迷的一个月里,外界关于他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这两起事故引起了相当大的重视,市刑侦队根据线索直接追查到了当初被宋熹开除的几个老员工头上,本因为这就到头了,可这时宋熹却提供了其他线索,经过几番追查,竟直接查到了早已卷款而逃的宁维手上,这么一折腾,宁维怕是要把牢底坐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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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刑侦局也没想到能这么快抓获宁维,这起因于宁维同党的叛变。
宋熹活了近二十八年,第一次进市局,他穿着得体庄重的黑色西装,面色冰冷刺骨,眼角的疲惫被他刻意隐藏,他走进门,朝着王超露出一个刻板的微笑,似乎早就预料到这一刻。
王超例行公事般问了宋熹几个问题,最后,他抬头看了宋熹一眼,“宋总,那同党是因为什么才会想到在宁维即将出逃的时候给您打电话呢?”
宋熹顿了顿,朝着王超淡淡一笑,“我也不清楚,可能是突然良心发现,觉得跟着宁维过逃亡的生活就算有再多的钱也没意思吧。”宋熹似笑非笑,瞳孔凝成了冰,冷得刺人,“听说那同党已经被宁维杀了,我深感惋惜。”
王超抬了抬眼,“也是,今早我也问了简局这件事,他告诉我,人是世界上最难猜的生物,不到最后一刻,你永远不知道他最终想做什么。”
宋熹冷淡地笑笑,似乎也没反驳什么。
最后,他朝王超开口,“我想见一见宁维,可以吗?”宋熹抿着唇,看不出情绪,“毕竟他也算是我的兄长……”
王超点点头,“应该是可以的,毕竟他有些罪状到现在也不肯认,您能劝说一下也是好的……”
宋熹似乎没听出王朝的话外音,只是淡淡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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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押犯人的地方很冷,宋熹不爱运动,向来怕冷,他冷静地走进门,看到宁维满目凄沧的坐在那里,手脚都被锁着,看到宋熹后,他瞳孔一缩。
“许久不见了。”宋熹在宁维对面坐了下来,警员朝着宋熹说:“只能探视十五分钟。”
宋熹点头,看着警员走出门口,看着宁维的眼神冷得寒凉又刺骨,“前前后后拿走了公司近五亿美金,爆炸、蓄意杀人,够你把牢底坐穿了。”
宁维看了看宋熹,听他提起那五亿美金,突然一个哆嗦,不可置信地看向宋熹,“宋熹!你竟然陷害我??”
宋熹抬眼,微微一笑,“宁维,我要是没记错,你最开始和那几个老东西合伙吞了公司两个亿,然后又卷走了公司开发新项目的三个亿,这些都是事实啊,难道不是你一直在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