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季正则我报警了,你放开我!”方杳安本身纵欲过度,身上酸得散架,这下激烈挣扎起来竟然带着股蛮劲,季正则不得不用两手制住他的乱打乱踹,脸都被险险擦了一拳。头往后闪了一下,“你报,你回去我就让你报。”
他还没把人抱进门,就看见楼梯上来一个男人,那人看了眼方杳安,又看他,眼睛登时鼓大,“方哥!?你干什么?放开他!”说着疾奔了上来。
季正则无声无息地骂了句操,眼白快翻上天了,手下松了一些,方杳安趁机挣开了他,手肘抵在他腰间推了一把。
季正则脚没立稳,方杳安还没来得及回头,他一头就栽下去了,窄暗的楼道里一阵闷响。季正则捂着手臂,蜷在下一层的楼板上,看起来撞得不轻。
周期明也没看清发生了什么,他刚上来季正则就摔下去了,一时不知做何反应,“这......怎么回事?”
方杳安站在门口,还没回过神来,他不知道季正则怎么摔下去的,他甚至没用大劲,季正则就这么轻飘飘滚下去了。
季正则躺了会儿才抬起头来,冷冷往这边剜了一眼,眼神狠透了,踉跄着直起身,一声不吭地走了。
方杳安被瞪得一耸,立场突然变得诡异,他和周期明站在高一层的楼梯上,居高临下看着受伤的季正则,像两个恶劣的成年人在欺负一个青春期的小孩子。
算了,当我恶劣,你别再来了,他想。
“方哥,你没事吧?要不要报警?”周期明低头看他。
“没事,谢谢,你今天怎么没去上班?”他连忙把话头岔过去。
“哦,我刚出差回来,这个。”他笑着把手里的袋子提起来,“他们那点心很好吃,我想你爱吃甜的,给你带了几盒。”
包装很精致,看得出不是随手选的,方杳安只看清糕团两个字,店名字体太花哨,他没看懂。
周期明笑着,半低着头,一眼看见他白细的侧颈上两个深红的印子,一怔,“方哥,你脖子上......”
方杳安瞳孔狠狠一缩,径直跨进门,也没提他带的那盒东西,“没什么,谢谢你。”说完面无表情地碰上了门。
今天周五,一整天都没他的课,每周都是连休三天,进到屋里越觉得后面疼得厉害。一看手机才发现已经过中午了,四班化学老师给他发了消息,请他帮忙代课。
她刚怀上二胎,孕期反应大,他们学校进度又赶,经常会有要换课代课的情况。但方杳安今天实在不方便,后头涨痛得厉害,他都恨不得叉着腿走路。
他刚想回她一声自己也不方便,备课组组长的电话就来了,说是教育局领导来听课,指的就是四班,叫他赶紧去帮忙顶一把。
他午饭都没来得及吃,戴了条围巾,艰难地下了楼,打车直接去学校。
到了才发现教育局根本没来听课,他们中午被校领导一顿款待,喝得有些上头,现在还在酒桌上没下来。
但来了也没办法,他进了四班,看见一组最后一个的座位是空的,季正则没来,这倒减了他的局促。
课上得很顺利,除了那个叫唐又衷的一直诡异地盯着他,引得他心里惴惴的有些发毛,下完课连忙出去了。
后面很疼,里头像搁了块钝瓦片,一点点割他的疼痛神经。他小心翼翼地坐下来,碰到椅子时还是夹着屁股狠缩了一下,疼得更厉害了,“嘶。”
庞老师刚下完课,正泡了一大壶的茶进来,眼尖地看见他红肿的嘴,“哎呦,方老师,上火了吧?嘴都裂了,冬天干,少吃辣的,来,喝点菊花茶,补一补。”他是菊花茶忠实的信奉者,在他眼治百病,说着就往方杳安桌上倒了一杯。
方杳安看着杯子里一朵朵怒放摇曳的大黄菊,朝他开得分外妖娆,脸不自然地抽了抽。
补一补?补什么?以形补形吗?
他脑子里不知想了些什么,忽然浑身一阵恶寒。
浑浑噩噩的回到家,一天没吃东西,他也不觉得饿,晕晕沉沉地往床上爬,没一会儿就睡过去。
他是被门铃吵醒的,睡得头晕脑胀,云里雾里,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看了半天,也没弄清现在是下午还是第二天早上。门铃还在继续,他缓了好一会儿才站起来,晃晃荡荡地走到玄关,握着门把手迟疑了一会儿,扬声问,“谁?”
没人答他,他又问了一遍,“谁?”
还是沉默的,他有些不好的预感,扒着猫眼往外看,一个扭曲的巨大眼球霎时充斥视野,他吓得退了一步,轻声叫了一句”啊!”
他惊魂未定,在少年得意地闷笑声中,才醒悟过来是外边的人在往里面瞧,显然是看不清里头的,不过是个吓人的恶作剧。
“开门。”季正则笑完又敲了几下,“快点,不然我叫了啊。”他清了清嗓子,说着真就喊了起来,“来人啊,讼言高中方杳安老师猥......”
他话到一半,方杳安就把门拉开了,气得结舌,“你!”
门外的季正则吊着的左臂打着石膏,额角贴了张创口贴,脸上还有一块青,整个人看着阴翳又痞气,眼睛却是亮的,眉目生动,很外露的英隽。他撇嘴笑了一声,吊儿郎当地调侃,“哟,敢开门了?”
方杳安太累了,话都有气无力,提不起劲,“你又来做什么?”
季正则把打着石膏的手吊起来,扬了扬,“手断了,我一个人在家里活不下去。”
“你家里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