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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晌后李满囤招了余庄头来主院说使他去两个庄子寻田庄头和程庄头告知帮抬嫁妆的事。余庄头闻言自是没有二话。
眼见余庄头告辞要走,李满囤忽然又道:“对了余庄头,你知道哪里能买到丫头吗?红枣出门,我想给她陪嫁两个丫头。”
先前还在谢家的时候,余庄头就听说过谢家各房太太奶奶们跟前陪嫁们的体面,且前几天谢大奶奶来,他媳妇余曾氏又亲见了谢大奶奶近身伺候丫头和媳妇的穿戴,如此余庄头一听便强压着心底的狂喜竭力镇定问道:“老爷,四丫、五丫行吗?”
李满囤怔住,不解问道:“你弟他们能舍得?”
“老爷,”余庄头低头道:“这刚买来的人不知道根底,也不知小姐脾性,只怕小姐使唤起来不顺手。”
“四丫、五丫原是小姐使唤熟了的,使她们陪过去,小姐即便刚进谢家,也不至于人生地不熟地没个说话的人。”
余庄头句句都为红枣打算,李满囤心中感念,当即点头道:“能四丫五丫陪过去,自是最好。如此,你今晚家去跟你弟他们也说一声才好。”
“若是家里人都愿意,你便再选两个合适的女孩子来主院接替四丫五丫。”
闻言余庄头自是满口答应。
八月十二一早余庄头果然领了一个十二岁和一个十一岁的女孩子来。红枣一见却是认识——是夏收麦场一起吼过打麦号子的桂香和红桃。
知晓四丫和五丫将跟自己去谢家,红枣颇为高兴——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团队作战相互守望总是比孤军奋战形影相吊来得容易。
都是从小一起玩的同龄孩子,红枣把桂香和红桃领到厨房交给四丫、五丫,也不用她再嘱咐什么,四个女孩便熟门熟路地说到了一处。
对于去谢家,四丫原就颇为向往,且那日又听了安琪春花两个丫头的闲聊,于是便起身,刘好原想等李满囤跟李高地问过好后先说几句场面话,结果不想李满囤放下给他爹的节礼后,回头便对抢先笑道:“刘兄弟、杏花也都在啊,如此倒是巧了,省了我跑一趟的工夫。”
“八月二十六,我家红枣出门,刘兄弟、杏花,那天你们若得闲,倒是带了刘明和刘茶儿来我家喝喜酒热闹热闹!”
刘好没想到李满囤开口便是邀约,一时间便有些怔愣——这就请了,刘好想说:我不是在做梦吧?
掐自己一把感到了疼,刘好确认了不是做梦便赶紧点头赔笑道:“来、一定来,这么大的事,哪里还能不来?”
“那就说定了,八月二十六早晚两顿酒!”李满囤笑了笑,转头又与李高地道:“爹,红枣出门在即,家里要安排的事多,我就先走了啊!”
李高地看李满囤刚来就走,当着女儿女婿有些没面子,便没话找话地问道:“满囤啊,你这节礼可都送好了?”
“差不多了,现;
就还剩篮子葡萄,我给满园送了就家去!”
“嗯,”李高地点头道:“即是这样,满囤,一会你见到满园就让他午晌来家吃饭,杏花和她女婿难得家来一趟,让他也来见见!”
“暧!”
看到李高地点头,李满囤方又与刘好夫妻两个笑道:“刘兄弟、杏花,你们难得家来一回,倒是多坐一刻才好。我家里有事,就不陪你们了!”
刘好心愿已成,当下便只管客气道:“大哥,您跟我气啥?您自便,自便!”
“对了,大哥,您要人帮忙只管言语,杏花家常在家闲着也是闲着。”
“是啊,大哥,”闻言李杏花也赶紧表白道:“嫂子才刚生了贵中,脱不开手,我在家倒是得闲!”
李满囤看着李杏花因今夏在码头卖茶比往年晒黑了许多的面庞,也客气道:“刘兄弟、杏花,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杏花,你日常照管两个孩子还要卖茶也不容易,得闲倒是多歇息保养才好。”
“你们放心,我家里的事现都有人做,我自己要干的就是居中安排而已。”
“你们看,我连你们二嫂、三嫂都没有劳动,如何能让刘兄弟和杏花你们来给我帮忙?”
刘好……
李杏花……
郭氏……
看到女儿女婿都对继子李满囤点头哈腰地模样,于氏心里膈应,便在和李杏花说私房话的时候说道:“杏花啊,有件事我得嘱咐你。别看你大哥嘴里说得客气,但心里其实可不待见你和你女婿。”
“不然如何在前面的小定和大定都不请你们?”
说到这事,李杏花也禁不住抱怨道:“娘,您说的我都知道。”
“但过去一个多月,我当家的每天都抱怨我不晓事,在大哥跟前连个面子情都没有!”
于氏……
“娘,”李杏花不解道:“您这回咋也没在爹跟前多提提我,让爹叫大哥请我啊?”
“快别提你爹了,你爹三番五次地好悬没给你大哥给气死!”
“啥?”李杏花惊了:“大哥敢不听爹的话?”
“有啥不敢?你忘了桃花了?他两个一个娘肚子里爬出来的,能有差?”
于氏如此这般地说了回洗三王氏自己敬神和李桃花抢抱孩子的事,直把李杏花听了个目瞪口!quot;
呆。
良久,李杏花方才问道:“王家的和大姐对您如此不敬,爹就没让族长给您个公道吗?”
“你爹倒是想,但”于氏话锋一转道:“这俗话说得好啊,‘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