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晏和管家都震惊了。
苏锦璃却不管他们心里如何想,说完要说的话,她就笑眯眯地去了后院。
换了身衣服后,她坐在书房里,开始画图。
不久前她才去视察了自己名下那一万亩田,现在整片田地的轮廓都在她的脑海里记着。
所以她铺开纸,拿着毛笔开始画图。
先把整片田地的轮廓画了出来。
然后是田埂。
画完之后,纸上就出现了一片田地的原貌。
接下来,就该考虑,这片田地该如何耕种。
辣椒是肯定要种的,还有大豆。
这东西适合用来肥地,还可以跟其他东西一起间种在田里,尤其适合古代这种肥料不足的情况。
另外,想要建造农庄,除了种植以外,养殖也不能少了。
鸡鸭鹅不仅可以抓虫,排泄物还可以用来沤制肥料,生下来的蛋,还有它们那身肉,都是不错的食物。
另外,它们身上的毛也有大用处。
鸡毛可以用来制作鸡毛掸子,鹅毛可以用来制作鹅毛笔,还有鸭绒鹅绒,可以用来填充羽绒服和羽绒被。
除了鸡鸭鹅,还有猪牛羊。
不过一万亩田并不多,养猪还行,牛羊就算了,又不是草场,没法放牧。
只要有了足够的猪,她就有了足够的油脂,可以用来制作肥皂和甘油。
苏锦璃一边设计整个农场的结构,一边分心地想着那些管事的事情。
之前楚晏问她为什么现在不处置那些管事,她提出了自己的建议,不过并没有说完。
以她现在的身份,的确可以直接除掉那些管事。
可她并不打算这么做。
一来,她是女扮男装出去的,对外的身份是楚晏手下的谋士,并不是秦王妃的身份。
若是直接废了那些管事,下头的佃户不明就里,只会以为她是在以权谋私,铲除异己,跟那些管事并无区别。
那些佃户全靠地里的产出来养活一家老小,他们种地多年,自有一套固有的经验。
她就算可以强行逼着他们按照她的要求来做,他们嘴上不说,心里定然异常不满。
若是她再把那些管事除掉,全权管理整个庄田。
那些佃户心中不满之下,不仅不会乖乖听她的话,还会把他们对管事的仇恨转嫁到她的头上。
人的固有观念一旦形成,再想改掉就会很难。而且人的本性自私,做错了事情,会本能地替自己开脱,把错处归咎到别人头上。
如果她一开始就以强权压人,就算后面证明她的做法是对的,那些已经对她不满的佃户,又有多少人能够彻底改变态度,对她感激涕零?
他们中的大多数,只会埋怨她一开始没有把事情说清楚,导致他们生出了误会,消极怠工,给他们带来了损失。
她又不傻,干嘛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现在她只用负责下等田,上等田和中等田还是那帮管事的负责。
她又当着那么多佃农的面,允诺了赔偿和奖赏。
那些上等田和中等田的佃户听了,心里又岂会没有任何想法?
所以他们就算不满,也只会不满那帮抠门甚至压榨他们的管事。
偏偏,楚晏又当着他们的面,大方地同意了她允诺的那些奖赏。
那些佃农们听了,自然会发现楚晏跟他们想象中的完全不同。
管事们压榨佃农,打的肯定是楚晏的名号。现在佃农们发现楚晏并非他们以为的那般,自然会怀疑那帮管事。
等到日后,下等田的庄稼长得越来越好,那些上等田和中等田的佃户,又如何还能坐得住?
到时候,只消安排人散布消息,说她本是要负责整个庄田,是那些管事拦着不肯,只让她负责下等田。
那些佃农知道了,自然会对那帮管事越发不满。
到时候再把管事们换掉,佃农们知道她和楚晏为他们做了主,自然会心服口服,乖乖听从她的要求不说,还会充满干劲。
只是需要一些时间,就能够让这些佃农乖乖听话,她何乐而不为呢?
反正欺压他们的人本就是那些管事,她为何要多此一举,把仇恨拉到自己身上来?
苏锦璃想到这里,嘲讽地勾起嘴角,纸上的图却渐渐丰富起来。
谁知就在这时,书房的门突然被人打开,楚晏从外面走了进来。
“你在做什么?”他一边说着话,一边走了过来,特别不见外地来到苏锦璃身边,垂眸看着桌上铺开的画纸,“咦?这是……”
楚晏看着画上的轮廓,忍不住问道:“你画的这是你买的那片田?你居然把庄稼也画了上去。这些是什么?你画的是猪?”
苏锦璃无奈地瞥了他一眼:“王爷很闲?”
楚晏装作没听见,继续问道:“这就是你的计划?又是养猪,又是养鸡鸭鹅,忙得过来吗?还有这些红彤彤的又是什么?”
苏锦璃懒得回答这些,就故意问道:“昨晚说的八卦报纸,王爷准备得如何了?”
楚晏沉默了一瞬,才说了四个字:“正在准备。”
实际上他一早把事情安排下去后,就没多管了。
这种事情,哪里用得着他一直盯着?
所以也就不清楚,现在进行到了哪一步。
苏锦璃一听这四个字,就猜到他并不是很清楚,就又说道:“我突然想到,一份报纸上,倘若光有一篇文章,未免太过单调了些。
所以,王爷不如再让人写一篇文章,跟之前那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