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怔了怔,道:“因为在街上看杂耍的时候,我看见那个变脸的戏法,以前没见过。他说有个地方能看得更仔细,所以我们就去了。”顿了顿又道,“他没跟我说他不喜欢去。我事先不知道。”
江词纠结道:“他这人,看起来很薄情寡性,但也只是看起来。他比我还死心眼,一旦对谁好,那就是无条件的好。”
坐在马背上一直没吭声的来羡传音道:“啊,死心眼就是死心眼,这点我不能再赞同。”
好像自从苏薄来提亲以后,哥哥对苏薄就水火不容,平时他都是挑剔苏薄这样那样的,所以江意听到这话有些意外。
但转念一想,又没什么可意外的。
如若他们不是知道苏薄的好,又怎会同意这门婚事呢。
哥哥平日里,只不过是过过嘴瘾罢了。
江词又叹道:“可好不容易把你养大,再过几个月你就要去跟他生活,想想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哥哥想在你出嫁前,能多陪陪你。”
江意心上一暖,道:“我们说好了,成亲后,也不会离你和爹很远的。”
江词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道:“我妹妹是最好的,不怪遭他惦记。”
江意道:“他也极好的。”
江词看她一眼,道:“反正你现在看他什么都极好,是吧。”
江意红了红脸。
有关两人的婚事,为城里百姓津津乐道地讨论了几天后,就渐渐平息下来了。但人们仍是翘首以待,等真到大婚的那天,恐怕又会是城里少有的一桩盛事。
阿忱由大营搬家住到了都司府里,府中上下及营中将士们都唤他一声“公子”。
虽然他还不知道什么是公子,但是苏薄开始接触管教他了,每日早晚都会带他一起出入大营。
将士们操练时,苏薄也不吝把他丢到教练场上去,和以往一样操练几下。但不同的是,他得空时会在边上看着。
阿忱就特别的卖力,操练得小脸上满是汗水,也不肯停下来休息。
接触得多了,阿忱面对苏薄总要称呼他的,起初叫爹还是叫得怯生生的,后来渐渐就熟悉上口了,也叫得气力十足。
这日,将士们操练完毕,依次有序地离开教练场。
江意路过时,正好看见阿忱也从教练场上下来,小脸红扑扑的,满身是汗。
结果阿忱一走到苏薄面前,苏薄就一手把他拎了起来,跟只布娃娃似的,夹在腋下就往营中走。
这种感觉对于江意来说,实在似曾相识。因为她爹之前对她也是这样的。
江意抽抽嘴角道:“苏薄,有你这样的吗?”
苏薄闻声停下脚,回头看着她,道:“怎么?”
阿忱一脸稚嫩天真地也望向江意,很配合地当他的布娃娃。
江意问:“你夹着他干嘛?”
苏薄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一本正经道:“带他去冲一冲。”
江意道:“那怎么不让他自己走?”
苏薄:“我时间有限,他走得慢。”
江意哭笑不得:“那你也用不着这样夹着他,这样他会不舒服。”
苏薄低头看了看阿忱,四目相对,他问:“你不舒服?”
阿忱摇摇头:“还好。”
苏薄又看向江意:“他觉得还好。”
江意:“……”
正好镇西侯和江词过来看见了。
镇西侯不大意道:“呔,这有什么,以前我就是这样带江词的。”
江词挽着手臂,点头:“我还有印象。”
江意看向镇西侯,道:“爹别添乱行不行,这明明就是陋习。哪有当爹的这样的。”
镇西侯:“往常你娘也常说,可男孩子有什么要紧,又不是娇娇女娃,野着养能养得糙点,将来才皮糙肉厚,耐打抗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