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西侯瞪眼道:“我能信得过他吗,他要是猴急,拿回去随便定了个近期的日子,不吉利怎么办!”
媒婆道:“那哪儿能啊,婚姻大事非同儿戏,不然都司大人请奴家登门做什么呢,不就是替侯爷操持这些的么。”
镇西侯道:“你一个媒婆又不会算八字,谁知道他拿了我女儿的庚帖回去要怎么违规操作。不行,我不会把女儿庚帖给他的。”
苏薄道:“不要庚帖也行,人我带来了。”
镇西侯问:“你还带了谁来?”
苏薄吩咐身边的素衣:“去将八字先生领进来。”
镇西侯:“……”
他深刻地觉得自己被这老小子给摆了一道。
老小子知他信不过,庚帖也不要了,居然直接叫了八字先生登门,要是当场给勘出个吉日来,还省了来来回回走过场。
很快,素衣就领着个人进来。
镇西侯简直快要从座椅上跳起来,道:“这是你请的人,我也信不过!”
八字先生作揖,媒婆便道:“侯爷,这位先生可是城里最有名的算卦先生了,城中大部分婚嫁的生辰八字都是先生给合的。现在全城百姓们都知道了侯小姐与都司大人的喜事,都等着喝喜酒呢,侯爷还是让先生合一合吧。”
镇西侯十分郁闷,这下他还能怎么说?
他要是再不答应,可能苏薄会把全城所有的八字先生都拎到他面前来,让他随意挑选,想让谁合就让谁合。
与其选个不怎么样的,还不如让这城里最好的先生给算一算呢。
于是最终,镇西侯才紧巴巴地把自家爱女的庚帖给了先生。
苏薄亦从怀中取出了自己的递了过去。
正厅临时安上一张大方桌,先生坐在桌前,一边掐着手指一边细细念叨,而后在纸上写下一些关键字眼。
苏薄靠着椅背,目光一直落在先生书写的纸上,以及旁边江意的庚帖上,安静地等待结果。
但镇西侯和江词就不那么沉得住气,时不时在八字先生后边绕两圈,觑两眼,而后提醒道:“这时间不着急,明年后年都行。”
媒婆就笑得合不拢嘴,道:“这喜事当然是宜早不宜迟的,赶紧进门,侯爷才能早日抱外孙呐。”
镇西侯道:“我女儿年纪尚小,急不来。”
媒婆抻着脖子也瞅了一眼两张庚帖,笑道:“都司大人早该到了成家的年纪,侯小姐虽年小他几岁,可也到了嫁人的年纪了。侯小姐年轻,咱们都司大人也懂疼人儿,这个侯爷放心。”
镇西侯气鼓鼓地瞪了媒婆一眼,道:“你怎知他会疼人,往年外面不是盛传,他辣手摧花,对女人毫不怜惜的吗?”
媒婆非常圆滑道:“此一时彼一时啊侯爷,以前那是没能上心的,而今不同了嘛,要是没上心,都司大人岂会如此诚恳。
“侯爷家的千金,到他房里岂能有亏待了的。现在外面可都传遍了,都司大人求娶侯小姐时,雨中一诺,不知感动了多少人呢,现在梨园里可都有戏本子了!”
镇西侯看向苏某人,苏某人一脸的心安理得,不由冷笑:“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媒婆道:“瞧侯爷这话说得,这明明是喜事……”
镇西侯赶紧打断,粗声道:“得得得,我说不过你们这些做媒的。”
最后先生得出结果,抚须笑道:“恭喜侯爷,令千金与都司大人的庚帖已合毕,两人就生辰八字来看,相合互补,相辅相成,是极为登对的。
“小人从这行这么多年来,从未见过如此匹配的生辰八字,简言之,就是都司大人缺的侯小姐来补,侯小姐缺的正好都司大人也补得上。这婚姻一事,除了相合,就是互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