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薄淡淡看了镇西侯一眼,张了张口本想说个什么,镇西侯见他停下,连忙催促道:“你愣着作甚,还不麻溜的!”
苏薄挑了挑眉,道:“算了。”而后便转身往前带路。
镇西侯问:“什么算了?”
苏薄:“没什么。”
两人往船尾一去,一拨士兵也紧跟其后。
风风火火一走,这船头就显得冷清下来。
江意在房里已把自己的箱笼全都归置齐整了,只等一会儿靠岸下船时让人帮她抬下去。
镇西侯和苏薄去了船尾,但两艘船也没就此停在湖上,而是继续往岸边那座城池的方向靠近。
江意坐在房中,手里不知不觉沁了汗。
她爹尚不知她也跟着一起来了,第一时间就去检查军械,这对于江意来说真是一点都不稀奇。
她甚至还隐隐听见船尾那头,她爹大嗓门的说话声。
江意暗自觉得好笑,心里并无丝毫失落感,毕竟自己爹什么德性,她再清楚不过。
反正等靠岸以后,她有的时间与父兄团聚。
眼下还是不耽误他们的正事。
何况方才她也听见她爹和苏薄在外面的对话了,她爹催得紧,苏薄最后就没告诉他,使得她自己也莫名有种捉迷藏一样的紧张感。
镇西侯随苏薄进了装军械的船舱,一路走一路看着那一箱箱的家伙物什,还亲自打开一箱瞅了两眼,一看便笑逐颜开。
如若不是苏薄这一回京述职,顺便帮他搞这些,单凭他自己上折子往京里,就算京里有顾老和太上皇两位老泰山坐镇,那折子也不一定递得到他们手上。
还是要有人亲自往京,跟那帮东西周旋才行。
而且要像苏薄这般硬气的,才能要得来。
镇西侯一百个满意,嘴里夸赞不绝,对苏薄道:“晚上必须得请你喝好酒!你可不能再像以往那样推辞,得来!”
苏薄很是干脆地应下道:“要来。”
镇西侯瞅了瞅他,“居然如此爽快。”
苏薄一本正经:“今时不同往昔。”
镇西侯也搞不清楚他的弦外之音,反正又去看他的军械去了。
看完军械出来,船也基本上靠了岸了。
军船抛锚下去,将船泊好。
岸上船上的人又各就各位,将木梯搭上,开始一箱箱地往岸上卸军械。
镇西侯站在船上指挥着,等到军械全都卸完了,他才叫苏薄一同下船去。
苏薄道:“船上还有人。”说着就吩咐素衣及自己的亲兵进船舱里去,给江意搬行李。
只是镇西侯不解其意,问道:“还有什么人?”
他回头就看见亲兵们搬出来的箱笼,咋舌道:“老弟,你回来一趟带这么多行李?带的京里的土特产?”
苏薄看他一眼,淡淡道:“不是我的。”
镇西侯:“那是谁的?”
紧接着他细看了一眼那些箱笼,个个精致秀气,上面还雕有精美的花纹,看起来像是些女儿家的箱笼,还真别说,其中有几个他看着挺眼熟的。
只不过镇西侯哪想得了那么多,姑娘家的东西都大同小异,不过他发现端倪过后,却是用异样的眼光打量苏薄,道:“你居然带了姑娘一起回来?竟愿意跟你长途跋涉这么远?你莫非在京里成亲了?”
这样的想法令镇西侯自己都感到震惊不已,又上下打量了苏薄一遍,道:“能看上你又愿意嫁给你的姑娘,想来是不在乎你那个。两个人就过过清淡日子,也总比你一个人强,就是你不仗义啊,怎么不帮我家江词物色一个回来?”
镇西侯说了一通,苏薄就像个闷葫芦,只进不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