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未吃瘪两次,眉宇间的锐气折了大半。
他在原地停顿了一会儿,见杜非羽还是坐在原处,思索了片刻,挑衅道:
“敢不敢走出来和我单挑?你们宗门正派,不都强调规矩,强调尊重吗?”
杜非羽微笑摇头:
“你不值得我站出来。”
“你只会站在阵中,做一个缩头乌龟吗?”
“这阵是我画的,没本事进来,就有本事瞎扯淡吗?”
杜非羽大笑道。
旁边的阿白又附在杜非羽耳边说了几句,杜非羽和阿白相望一眼,两人都笑得那么远啊,过来啊,我又不是不卖给你!”
杜非羽手里捧着碗,嘴里叽叽喳喳讽刺个不停。
许未之前被李牧白砍翻,本来就深以为耻。
这被杜非羽一激,眼中怒意再现,额头的青筋也已经暴起。
实在是没想到,他激怒杜非羽不成,自己反而被怼得不爽。
“好……是你逼我的。”
许未伸出那只完好的手,牙尖一咬,一滴鲜血落到了地上。
地面上隐隐地浮现着黑气,血滴在水泥地上留下痕迹,逐渐画成一个符号。
杜非羽虽然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但实际上在全神贯注地观察着许未的动作。
也许是料定了杜非羽不敢出来。
这么缓慢的施法环节,也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才能使用。
“宗主,您可能得从这椅子上站起来了。”
阿白轻轻道。
“为什么?”
“你看你屁股下面……”
杜非羽往座位下一看,发现椅子下面已经出现一个和外面类似的黑气符号。
还没等杜非羽看清那符号长什么样,一颗长长的血牙就从地面下直插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杜非羽屁股急忙一挪,那颗长牙就擦着杜非羽的大腿过去了。
老杜的内心长舒了一口气。
这要是给戳一下,三个月内都得漏屎。
但更强大的攻击还在后面。
那颗尖牙只是序幕。整个早餐店的地面,都扭曲成了一张血盆大口,要把阿白和杜非羽一口吞掉!
杜非羽心中大怒,打架就打架,你这是要把我的店给拆掉吗!
这种吞噬之术也是由灵气引导,只要是灵气所化,在两仪大阵之中,就无处遁形。
阿白足尖一点,冰面呈爆裂状向四周散开。
血盆大口合拢的速度一下子慢了三拍。
而杜非羽借助这一空当,很快感应到了灵气的脉络。
他指决一捻,弹了一下手中的碗,碗中的残粥荡起一圈好看的涟漪,地面也随之荡漾了一下。
那张血盆大口归于虚无,而残余的能量,却倒着打了回去,引发许未脚下的爆炸。
许未一看这血意一支的“嗜血之咬”都不能奏效,知道奇袭已经失败。
他伸手在袖中掏出一颗银丸,在手里搓了搓,朝着杜非羽一甩,身影就卷着那一帮受伤的部下遁去。
杜非羽听得空中几声剑啸,定睛一看,却是那颗银丸逐渐展开,在空气中形成了十几口飞剑!
飞剑带着红光,朝着杜非羽急速飞来。
这回杜非羽却是坐不住了。
“剑丸!这……这是物理攻击!”
两仪大阵攻防转换,无所不能,是个化腐朽为神奇的大阵。
但是这种神奇仅仅限于所有灵气所化的法术和幻术。
那十几口飞剑急速袭来,杜非羽匆匆忙忙放下碗,才想要抵挡,阿白袖子一挥,三堵冰墙隔在了射程中央。
那飞剑连破三墙,再次朝着一人一狐袭来!
情急之下,杜非羽和阿白一人拿起一个平底锅,运起法术加持,叮叮当当一顿猛砸,终于把那十几口飞剑都击落在了地上。
杜非羽心中隐忧,这下真是露了破绽。但是他抬头望去时,许未早已经无影无踪了。
“唉,他错过了打败我的最好时机。”
杜非羽哑然失笑。
他放下平底锅,回头朝阿白说道:
“狐狸,把剑收好,再拿一碗清水来。”
“拿清水做什么?”
“我们把法阵强化一下。”
……
在法阵之中加入了金光咒,又加入了铜墙铁壁阵的符文,杜非羽这才放心地放下了清水碗和毛笔。
这下,法阵变得更加严密,就算是一百口飞剑过来,也要想一想能不能进入了。
阵法画完,已经是第二天的白天了。
这一周加起来都没睡几个小时。
之前没有什么感觉,但灵气一消耗,困意就随之而来。
阿白从门外走进来,说道:
“那几个值夜班的店员,我已经给他们植入了幻术。他们现在只会觉得,昨天看到的东西是幻觉。”
“哦,我知道了。”
杜非羽现在两眼皮直打架。
他在打坐运气,努力缓解着自己的疲劳。
“老杜……要不我们别这么辛苦吧?”
阿白看着杜非羽这样子,不由得说道。
“为什么?”
“我们在花洋夜市的时候,三个月的时间,就赚了二十几万,所以那时候没日没夜,也就好接受……”
“但现在你看,这早餐店坐下来,就算顺风顺水,一年恐怕也就挣个二三十万,而且最近大亏又烧钱,这样算起来一年都没赚多少……大官人呐,你又何必这么拼命呢?”
白十七软言相劝道。
杜非羽摇摇头:
“我们的目标是做大做强,怎么可以安于现状?那极道宗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