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兆继脸色大变,盯着朱以成,心里的怒火,瞬间烧了起来,他万万没想到,这个他一直看轻的纨绔子弟,在今日最关键的时候,又坏他好事。
上一次,朱以成提前行动,线下收购大量天星线缆股份,让他控股天星线缆与长陵药业谈判的计划落空。如今好不容易忍下心里的那一口恶气,退而求其次的参与进来,只想分一块肉而已,对方居然又在关键时刻作妖。
这让他是可忍,孰不可忍!
想着,他又狠狠地瞪了朱以成身边的苏越一眼,心道:“姓苏的,别欺人太甚,你让这傻子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别忘了,你特么……也在这条船上。”
他一心以为朱以成这么说,依然还是苏越授意的,却从未想过,朱以成伪装下的真实意图。
朱国栋阴沉着脸,冷冷地瞪着儿子,沉默了一会,问道:“说说你的理由。”
朱以成环顾了会议室里众人一眼,不想在这个时候摊牌,顿了顿,说道:“没什么理由,我就是不想把天星线缆卖出去。”
众人呵呵一笑,看着朱以成,如同看傻子一样。
对于这个败家子,无论是天星线缆公司里的这些管理层、元老,还是朱国栋自己,根本就没抱什么希望,自然也不会听他胡言乱语。
“小子,今日你说了可不算数。”朱国栋语气深沉,“几年下来,你挥霍无度,早已将天星线缆股份减持到22,如今想来掌控公司命运,太晚了!”
“朱老,并不晚。”
苏越微笑地站了起来,接过杨立国手里的文件,将之扔到会议桌上:“我与朱董事长早已签署了一致行为人的协议,朱董事长手里虽只有22的股份,但我通过我们‘添越资本’数个账户,以及成业科技的公司账户,在市场上所收购的天星线缆股份,已经超过30。我们两者合起来的股份数量,如今已超过50之数,在这种重大决策之中,应当有足够的话语权。”
听见苏越的话,众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无比惊骇。
这是什么样的手笔?简简单单就无声无息收购了天星线缆超过30的股份,起身,愤而离席。
一败涂地啊!
辛辛苦苦布局,却什么都没捞着,还搭上了无数人情,搭上了小艾,不但三五亿的利润飞灰湮灭,而且没了长陵药业借壳这股东风,他想安全退出,也变得极其艰难。
“苏越,苏越……”
恍恍惚惚地步出天星线缆办公大楼,楚兆继咬牙切齿,已是对这人恨到了骨子里去。
心中的怒气,盘桓在喉间,他双腿颤抖,突然感觉脚下一软,沿着办公大楼外的台阶,就此摔了下去。
廖总和耿总心中一惊,急忙追上楚兆继,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兆继,没事的,金融市场瞬息万变,赚钱的机会有很多,这一次咱们败了,下一次……重来就是了。”廖总劝说,“在这个市场中,没有常胜将军,姓苏的得意一时,不会得意一世的,咱们抓住机会,下一次,一定让他把吃进去的,全部吐出来。”
“对啊,兆继,咱们虽说投资失败了,但以目前的市场水位,及时退出来,损失不了多少本金。”耿总也适时劝道,“俗话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咱们本金未损,错失一次机会,也没什么关系。”
楚兆继呆呆地望着自己被挫伤的两只手掌,心中一凛,突然清醒了过来。
“不对……”他眼神复归清明,“委托操盘,才多少利润?哪能比得上参与长陵药业借壳上市赚得多。”
楚兆继回过头,仔细望着后方那座办公大楼:“如果我是姓苏的,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又会如何布局呢?”
他心思飞转,愣愣地站在原地,仿佛呆滞了一般。
“兆继,你说什么……”廖总见他神色有异,忍不住问。
然而,话未说完,耿总已经打断了廖总:“老廖,让他想想,我看兆继应当是想到了什么,也许事情还有转机也说不定。”
果然,过了片刻,楚兆继先前的那种失落和沮丧,已经完全消失不见。
只见他嘴角微掀,那种自信的笑容,又浮现在了脸上:“老廖,老耿,真正的战场,根本不在天星线缆这里,姓苏的在跟咱们故布迷阵。我想……姓苏的在勾引我们参与天星线缆的时候,已经另外选择了壳股目标。这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可真是厉害,不但利用我们斩断了长陵药业借壳新丰机械这条路,还成功锁死了咱们的资金,使我们再没有余力参与接下来的一切计划。”
“老廖,老耿,咱们必须找出姓苏的参与的那家壳股公司。”
“这一局,还没有完。”楚兆继眼里锋芒毕露,“只要长陵药业急于上市的诉求没有解决,那么……鹿死谁手,还真未可知呢。”
“还有一个借壳目标?”
廖总和耿总吃了一惊,不知道这姓苏的布局到底有多么深远。
楚兆继点了点头:“肯定还有后手的,不然……这小子的动机就解释不通,咱们动作得快,不然等这小子反应过来,及时与长陵药业达成了借壳协议,那可就大局已定,咱们无力回天了。”
“可兆继,找到了又如何?”
廖总无奈地说道:“咱们的资金,都投进了天星线缆里面,没钱再与姓苏的再别的地方争锋了。”
“钱的事,我来想办法。”楚兆继说道,“高总那晚,被姓苏的反摆了一道,心中始终耿耿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