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乌云密布,遮天蔽日,有风雨袭来,雨水打在张铭的脸上,他伸如今出手摸向了脸上打落的雨滴,他愣了一下,“巧合吗?”
天地震怒,遮天蔽日。
张铭对此并未有太多概念,亲眼一见却又不知是巧合,还是因为梁书榕所以才变成这样的。
大风起兮,吹动衣角,张铭抬头看向梁书榕。
梁书榕紧闭双眼,只见他长发飘散,随风舞动。
像个疯子一般。
就如当年洛溪山上,亦如疯子一般。
亦是此间少年!
梁书榕仰天嘶吼:“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的眼!”
“要这地,再埋不了我心!”
“要这众生,都明白我意!”
“要那诸佛,都烟消云散!”
“轰隆。”雷声炸响,天边闪过银光。
青衣女子抬起头来,有雨水打落,她低头看向那人。
在风雨中摇晃着的人,白发苍苍,消瘦如柴。
他是梁书榕,亦是李榕,亦是魔门之人,上苍待他如粉尘,逆天而行,违上苍之意。
………
清平殿内,萧乾端坐在了龙椅之上。
龙椅旁站着一人,身着紫衣,面容消瘦,眉目清秀,唯一就是眼角有些皱纹,只是静站在一旁。
大殿中却还站着几人,洪轻羽、玄悲、念安、殷厉、素初瑶……
龙椅旁站着的人见外面天地变色,看向了萧乾。
萧乾抬手,说道:“无妨,总得给他些机会。”
龙椅旁的人听此言便回过了头,接着看向殿外,还有那一袭青衣。
念安回过头,狂风吹进大殿内,他微微低头,念着阿弥陀佛。
这清平殿上下也只有这几个人,那些江湖人与萧乾赌,赌那一剑,结果却是输了,挡不下那青衣女子一剑。
念安看向那龙椅旁的人,他有些不解,萧乾到底是用什么手段让这个人留在皇宫内的。
当年一事,李木子本该是与李安年离开了长安,可曾想到,这些年,此二人竟仍在这皇宫之内再。
如今的举砚大监,仍是那李木子。
而如那大殿外持木剑的青衣女子,便是当年的梨花剑神。
…………
“轰隆!”
雷声响起,长安城内无数人抬起头来。
宫门前的街道上,有一遮面人抬起头,雨水打落在他的半张面具上,他喃喃道:“变天了?”
他舒展眉头,欣慰道:“所以,还是选择了这条路吗。”
他是江湖中的老人了,在这长安城内不知道待了许多年,江湖人都爱称他为‘先生’,可他却又说不出什么道理,徘徊在江湖与庙堂之间。
他很清楚,多年前的恩怨看似是放在今日来解决,可却仅仅是开始。
魔门七位高徒现身长安,却又未做何事,不过就是来录个面,但其实,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就是告诉天下江湖人,魔门要卷土重来。
这一条条线穿插在一起,江湖大乱,朝廷纷争,总归是有一天爆发的,如今却只是开始。
李青锋走出长安城门,他回头看了一眼那昏暗的天色,但也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便朝着西边走去,因为那里着飞花台还有百花谷的人,他们被驱出了皇宫,那青衣女子的一剑,足以让他们退到宫门外。
但另外的一些江湖人可就惨了,直接被抓紧了大内牢狱里。
人群中的顾青山抬起头来,看向那昏暗的天色,微微一愣。
“他……”顾青山咽了咽口水,摇头叹道:“还真是个疯子!”
大殿外的广场上。
黄老头儿走到了张铭的身旁。
张铭回头看了他榕,咧嘴笑着。
“等了很久吧。”张铭道。
“嗯。”黄老头儿点头。
黄老头儿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
破天地,那一刀为什么唤做破天地。
黄老儿的心中也住着一个疯子,但却不够疯,他也曾想夺那天地之势,可终究没那胆子,便将心中所盼放在了梁书榕身上,所谓破天地,便是他心中执念。
雨水将浸透衣衫,白衣上的血渍被雨水打散,那立于清平殿外台阶上的身影有些萧条。
梁书榕抬起头来,睁开双眼。
迈步,向前一步!
“轰隆。”雷声作响。
雷光照亮了梁书榕苍白的脸,眼眸深邃,好似无情。
再进一步。
“轰隆。”雷声震耳,雷光刺眼,天怒不已。
其心所向是为不惧,天命不可违?那便逆了这天!
他是个疯子,不择不扣的疯子。
却见只见梁书榕浑身一颤,猛然吐出一口鲜血:“噗。”
梁书榕挺直了身躯,青筋勒起,浑身经脉炙热。
抬脚,落脚,第三步。
“轰隆!!”九天之上雷声滚滚,雷光照亮这长安城。
梁书榕面色痛苦,紧咬着牙冠,抬头呐喊:“吾不信天命,能耐我何!?”
那一刹那,天地失色。
九天之上雷声不敢再响起,风雨退却,遮天乌云消散而去。
他梁书榕以凡人之躯,逆天而行,最后的一半天地之势收入囊中。
雨水顺着梁书榕的脸颊滑落,他仿佛又苍老了几岁。
梁书榕抬起头,看向了那个守在大殿门口的青衣女子,淡漠道;“能胜否?”
青衣女子手持木剑,她看着梁书榕,不知该如何答。
只有一试。
她沉吟片刻,抬手挥出一剑:“梨花!”
这一剑,曾引得漫山梨花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