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府府尹冯智章听了信急匆匆带人来到谷水码头,看到罗将军上前行礼。
“见过将军大人。”
罗将军一摆手道:“先处理事情。”
钱副提举战战兢兢给冯府尹行礼,冯智章厉声道:“咋回事?”
“大人,有个商人偷贩人口,被罗将军抓住。”
“总共多少人?”冯智章问的是被拐的人。
钱副提举闭着眼回答:“三十六成人,六个女娃,四个男娃。”
冯智章站立不稳,脑袋一阵嗡嗡,只知道自己乌纱帽保不住了。在他眼皮底下,贩卖人口竟然一次高达近五十人,大齐建立以来最大的贩卖人口案。
竟然在应天府所管之地。
冯智章稳住身子,咬紧压根,好像从牙缝里发出声音:“来人哪!所有涉案人员全部带回去!”
得赶紧上报,得赶紧审讯,还得等着皇上的雷霆震怒。
没没等着皇上的震怒,一转身有人给了他两巴掌,整个牙花子都疼。
抬头一看,是冯卓力。
冯智章和冯卓力是同宗,他的曾祖父和冯卓力的曾祖父是哥俩,冯家是大族,最大的官是冯卓力伯父。冯卓力姐弟自幼没了父母,是祖母养大。
冯家只有冯卓力一个老纨绔,平时冯智章对他没少善后,但也是和朝政无关的、属于私人行为,大不了赔点银子。
但,这次不一样,冯智章也知道这个从堂弟为何打他,这会他希望冯卓力能当着罗将军面把他打个半死。
可是冯卓力只给了他两巴掌,然后跳脚骂道:“别以为我不敢打你!应天府我不敢打的没几人!在你眼皮子底下有这事你这个父母官怎么当的?你对得起这些百姓吗?”
他气愤,他指着满满当当的围观者怒骂堂哥。
冯智章一个灵醒,对着人群跪下,道:“我一定严惩不贷!一定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磕了一个头,爬起来吩咐衙役把人押走,那些女子是苦主,也得跟着回去。
罗将军对冯卓力有了好感,这人虽然玩世不恭,吃喝玩乐,今天这事办的不错。
这时,谷水码头的刘提举急匆匆赶来,最近他身体不适,在家养病,得了信顾不得其他,披上官服让轿夫抬着他往码头跑,在轿子里慌乱把衣服穿上。
来了看到一排排马车拉着人走了,他冲到罗将军跟前,满头大汗。
“卑职见过罗将军。”
罗将军不知道他是谁,旁边的叶田卓开口问道:“你干什么的?”
刘提举:“卑职是市舶提司提举刘久明。”
叶田卓哈一声,道:“你哪去了?这回你该叫救命了。”
刘久明一脸汗的往下滴,不知说话的年轻人是谁,敢在罗将军面前抢话说。
“卑职前几天生病,请了假……”
话没说完,一阵马蹄声,所有人望过去,十几匹马飞驰。
到了跟前,马上人跳下来,领头的人先给罗将军拱手,然后说道:“奉皇上口谕,在下京卫指挥使司指挥佥事朱任保暂时接管市舶提司。”
刘久明一屁股坐地上,来了两个人架起他拖走。
罗将军给朱任保拱下手,带着人上了马车。
叶田卓、陶哲孝和陶桂菊还有冯卓力跟着罗将军回城。
在马车上,冯卓力这时才好奇问陶哲孝:“你怎么知道货仓里藏着人?我和你爹四处转了,一点没发现。”
陶哲孝回答道:“我刚想下船,听到有女子咳嗽声。船上的船工不会是女子,之前我们来回看了,也没发现女子。在船舱我也留意听,没听到动静。估计是我们要下船了,生病的人忍不住咳嗽两声。”
冯卓力听说过有种人耳朵比普通人好使,没想到陶家出了一个。
他没多问,因为有这个技能那可是能当大用,难怪小将军把他收在身边。
陶哲孝问叶田卓:“你和罗将军去哪了?”
“码头上的衙役说有两艘船是广州府口音,我们要了小船去追,追上了没见我见过的人,他们手续齐全,运的货也是正经货。赶紧回来,正好看见你们在船上叫喊。”
陶桂菊一直惦记受伤的女子,问道:“冯大叔,那个姐姐怎么样了?”
冯卓力说道:“我不知道,送她们去了医馆,大夫不敢拔刀,那个娜仁花让人去接马庄的牧民,还说他们带的有药。我可知道蒙古人用药猛,能不能活看老天保佑了。”
刀插在心口窝,冯卓力心里觉得没救,可惜了。
陶哲孝眼神老向远处,是那个女子咳嗽声,或许她想着用此引起注意。
幸好遇见的是他,换个人很难听到仓底下微弱的咳嗽声。
付昔时知道这事的时候,是付老大过来给她说的。
“真可惜我没遇上,那几天我在庄子里训练胖球,要是我在场,你三表舅就不会受伤。”
付昔时着急问道:“我三舅受伤了?严不严重?‘”
罗志豪说道:“胳膊被刀砍了一下,还好没伤筋动骨。缝了几针休息几天没事。”
“没想到这回田卓可立了大功了,如果不是他提早发现感觉不对,也不会救了这么多人。凭这个功劳,咱舅舅会不会给他封个官啥的。”
“这个要看咱舅怎么想了,我估计田卓他爹有可能调到应天府,昨天咱舅问了我一些他爹的情况,不知道是不是有这方面的意思,我不是在凤阳府住他家一段时间嘛。”
付昔时对叶知府印象很好,那回认错女儿,叶知府对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