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书仁打开箱子,箱子里码放整整齐齐的银锭子,指着箱子道:“箱子里一共有一百二十两银子,家里存的镯子成色不好,价格压了不少。”
竹兰盖上箱子,算着账,“昌廉定亲家里出了三百两聘礼,还剩下四百六十多两银子,男主后来送了两次,王茹和施卿又送了一次,不算卖金子的银钱,我刚才算了家底,一共剩下四百九十两,现在加上卖金子的一百二十两,家里一共有六百一十两银子。”
六百多两银子,竹兰心里这回有底了,至少买了郑家的宅子不会手里没余钱,她还有余钱办婚宴,支持一家子花销呢,家里读书人多,每个月用的纸就不少钱呢!
周书仁觉得家里的银钱真少啊,现在只是买的地,连庄子都算不上,家里的银钱就见底了,心里算着所有的家底,在京城买宅子都不够,还是穷啊!
周书仁听到李氏喊吃饭,将箱子盖上推到角落里,“银钱不用惦记了,我们也出去吃饭吧!”
“好。”
第二日去看地,周老大赶车,竹兰和周书仁一起去的,周书仁去看地,竹兰则是负责看房子,第一次登门,竹兰带了糕点,布料就不献丑了,郑家日后不会缺布料的,不如带些点心好看。
郑氏的娘家,郑家人丁也算是兴旺了,郑氏是家里最小的,哥哥们的年纪都不了了,都有孙子辈的,四十多年的发展,一个大家族了,房子不是按照农户宅子建立的,而是外面围着高围墙,里面是分了好几个院子,互不干涉又相连着。
竹兰一进门要是没人带着,真容易转晕了,可见当时建造的时候多费心思了,到了主院,郑氏的爹娘健在,估计是武将的原因,身子骨依旧硬朗的很。
郑老爷大笑着,“我估摸着人该到了,这话音刚落人就到了。”
周书仁和竹兰见礼,他们是小辈,周书仁道:“初次登门也没什么好东西,就给孩子们带了一些糕点。”
郑老爷可不是单纯的武将,当年爹认死理非要不走留着证清白,还是他伸手打晕的爹,后来老天都在帮助郑家,大雪灾帮着掩盖了身份,等落了户老爷子也不气他了,到底一家子完整的逃出来全是他的功劳。
郑老爷子笑容和蔼,“大侄子客气了,快都别站着快坐。”
竹兰看着郑老爷子,她本以为郑氏的模样随了娘,现在才发现随了爹,郑老爷子瘦弱的很,一点都不像武将,反而更像是文人。
郑家不急着谈地和房子,竹兰悟了,郑氏的大嫂为啥找郑氏说卖地,郑家又为何只告诉告诉郑氏卖地,自己又不宣扬卖地,合着郑家找的买家就是他们家啊。
就是不知道是从族长家知道他们家要买地,还是早就算计好了,郑氏知不知道娘家的打算。
周书仁也不急着问地的事了,慢悠悠的喝着茶水,心里呵呵了,谁在和他说武将心眼只都直,他跟谁急,又一想,郑家真是直心眼子,早就死绝了,怎么会安家在李家村。
竹兰被郑老太太拉着说话,老太太在农村窝了四十多年,依旧能看出良好的教养,举手投足都是韵味,郑氏的书画一定是老太太教的了。
郑老太太笑着,“尝尝西北带过来的点心,又是一种风味,就是不知道你吃不吃的惯。”
竹兰是个吃货,西北点心面食为主,在现代就挺喜欢西北的点心,拿起一块,咬了一口,“很好吃。”
郑老太太见竹兰不是作假,笑容真了几分,“好吃一会带回去一些,东北很难见到西北的点心。”
竹兰是真喜欢吃,无污染比现代好吃多了,“那我就不客气了。”
郑老太太随意的问:“我听说你在学画画?”
竹兰心想,不止他们注意到了郑家,郑家也在关注他们啊,连她画画都过问,“这不是和县太爷家成了亲家,县太爷夫人请了几次,讨论不是茶艺就是画,我就琢磨着不能给当家的和儿子丢人,硬着头皮学呢,一直都是自己摸索,最近有进步都是嫂子指点的。”
郑老太太可听闺女说,杨氏绘画上特别有天赋呢,“我都听心仪说了,话说回来,你嫂子的画还是我教的呢,我还想着有功夫指点下你,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我们要去西北了,日后估计没有再见的机会了。”
说到这里,郑老太太很伤心,闺女身子骨不好,说不准走在她前面,日后连见面的机会都没有了。
竹兰注意到老太太心情低落,忙道:“缘分可说不准,说不定日后又见面了。”
这话老太太爱听,“婶子见你就很合眼缘,的确有缘分,婶子也不和你掺假,现在住的房子,我们卖给谁都不放心,只有卖给你们才放心,心仪是周家人,你们又是族亲,拐着弯,我们也是亲戚呢。”
要不是心仪身子骨不行,女婿也上了年纪,大外孙子读书天赋中庸,考举人没戏,他们歇了把宅子留给女婿一家看顾的想法,怕离的太远,女儿万一去的早,外孙子没能力镇着,守不住容易遭祸,正琢磨如果处理宅子,这可是郑家隐藏的后路,才通过闺女了解了周书仁一家,经过了解找到了更适合接手的人。
竹兰暗道,瞧这房子设计的就是有门道的,她怎么觉得郑家找上他们家,就是想借着他们的手看着宅子呢?
竹兰和周书仁对视一眼,他们还打探人家呢,结果反而入了人家的套,还是主动钻入的,这种感觉真不怎么好。
竹兰只能保持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