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名武僧手持武棍肃立在练武场,空闻站在最前,单手持棍,顶天立地。
慧远上来之后,见此状微微摇了摇头,对随即上来的霍弃疾说道:“让居士见笑了。”
霍弃疾边走边说道:“大师客气了,释空门武僧,单从气势上而言,当属九大派之首。”
“居士谬赞了。”
慧远说完,继续与霍弃疾向着山门前走去。
邢云旗一眼就看到了空闻师父,便扯扯霍弃疾衣袖说道:“师父,师父,是空闻师父。”
霍弃疾笑着问道:“要不要过去跟空闻师父打声招呼啊?”
邢云旗轻声说道:“我想去呢!”
霍弃疾一拍邢云旗肩头说道:“那就去吧!”
邢云旗“嗯”了一声便跑了过去。
空闻本欲去山门前迎上师伯祖,却见一个小光头冲着自己跑了过来,正是不久前才跟着霍弃疾下山而去的悟忘。
邢云旗身上不再穿着僧袍,只有那颗光亮的小脑袋保留着他与释空门之间的缘分。
用不了多久,新发生出,悟忘便会慢慢地从这个世间消失,只有一个邢云旗,至于悟忘能不能在邢云旗的心中活着,这便要看邢云旗自己了。
时光是世人之大敌,亦是世人之大爱。
在空闻身前站定,邢云旗双手合十,行了一礼,“空闻师父!”
空闻单手竖于胸前还了一礼说道:“见过施主。”
邢云旗神色有点暗淡,他明白“施主”这两个字的含义,下山之后,师父曾与他说过,古之圣人云“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人生在世,需明白舍得二字,舍得舍得,一舍一得,再以此分出一支,便又是另一门学问,交换,自己付出了什么,又可以得到什么,无论舍得,还是交换,其中的得失之间的衡量,源自于自己内心的一个尺度,这个尺度的支撑点如何才能在这个尺度的正中,定,打量着释空门的山门,见到门前广场肃立的武僧,二人相视一笑。
“日月啊,就让咱们的人在这边候着吧,省着释空门的人说,咱们仗着人多欺负人。”
公孙日月笑道:“世子,难道不是么?”
上官子明朗声大笑道:“人多不也是一种本事么?走,咱俩过去瞧瞧,看看霍先生要与释空门之人怎么谈,在哪里谈!”
山门前,台阶下,慧远与霍弃疾站立。
望着向着空闻跑去的邢云旗,慧远微微颔首说道:“居士有心了。”
霍弃疾笑道:“这孩子,天性淳朴善良,想必空闻师兄还不至于对一个孩子出手。”
初次登山之时,空闻为了与霍弃疾切磋一二,曾贸然出手,当时霍弃疾把还是悟忘的小云旗护在身后,如今他却又放心的让邢云旗去见空闻,这其中的决断无外乎两个字,信任。
这是此次霍弃疾再临释空门的态度,也是他的诚意,虽说一千人马好似以势压人,其实不然,是霍弃疾在给自己创造一个与释空门平等对话的条件。
也是给释空门一个面子。
不然他玄一门一人登临释空门就去谈条件,是狂妄自大还是小觑释空门了?
在山下,慧远与霍弃疾切磋,未必不是在试探一下,究竟他霍弃疾有没有资格与释空门谈条件。
若是由上官子明来谈,恐怕只有两种结果。
要么是上官子明带人拆了释空门,要么就是这位世子殿下碰了一鼻子灰,乖乖地带人回石昆城。
谈,是没有机会谈的。
这也是为何西凉王选择霍弃疾,上官子明心甘情愿做绿叶。
空闻与邢云旗一起向着这边走了过来,霍弃疾问道:“大师,您看在哪里谈话方便?”
慧远转头,目光扫及在百名武僧对面列队等待的五百名披甲士卒,又看向走过来的上官子明二人,待二人临近,双手合十,冲着上官子明说道:“阿弥陀佛,老僧欲请世子殿下去门内喝盏热茶,不知世子殿下意下如何?”
山观子明还了一礼说道:“谢大师,本世子不渴,至于去不去门内,霍先生说了算。”
霍弃疾在心中计较一番,他自己倒是不怕什么,只是怕将世子置身险境,一时间竟做不了决断。
慧远明白霍弃疾心中所虑,便说道:“大殿内议事,身在佛祖金身塑像前,居士还请放心。”
霍弃疾望向上官子明点了点头,对着慧远大师说道:“如此,晚辈还有个不情之请。”
慧远笑道:“老僧晓得,不过大殿却是容不下那么多人,还请居士妥善安排。”
霍弃疾行了一礼说道:“谢大师理解。”
说完冲着公孙日月点了点头,公孙日月回了一个眼神,便冲着那边一招手,便有人带着五十人小跑过来。
空闻见状,眉头一皱便欲开口,慧远冲其摇了摇头。
邢云旗已经回到师父身边,被霍弃疾领着。
慧远说道:“居士倒是很瞧得起鄙门,诸位请!”
空闻与慧远在前带路,众人随后而入。
释怀与释远已经在大殿等候,至于受了伤的释法与空见二人并未现身。
霍弃疾耳朵微动,嘴角上扬,对公孙日月低声说道:“让你的人在殿外等候,见机行事。”
公孙日月点了点头,随后下令命众人在殿外守候。
众人入殿,释怀与释远二人上前几步,先与慧远大师行了一礼,随后身为掌门的释怀冲着霍弃疾颔首道:“霍居士,时隔几日,咱们又见面了。”
霍弃疾笑道:“看来是我与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