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一刀年近五十。
没人会想到,堂堂荆州三大匪首之一竟然会是一副儒生打扮。
身着靛青色长袍,石一刀在书房中练字。
为其研墨之人,却是黑风寨三当家的,黑凤梨。
黑凤梨一身黑色紧身长袍,做男装打扮,只是一条玉带束在腰间,勒出几座大山,叫人一看,便知这是位身材姣好的女子。
年过三十的她依旧肤白如雪,面若桃花,眉宇间还透着一股英气。
手执狼毫大楷,在砚台中蘸了两下,石一刀提笔在宣纸上一气呵成写了三个大字,“黑风寨”。
仔细端详了几眼,他侧头看向一旁问道:“三妹啊,你说大哥这个字写得如何?”
侧立一旁的黑凤梨笑道:“大哥这字好看是好看,可字里行间却透着一股山大王的劲儿。”
石一刀大笑道:“山大王,山大王,大哥现在可不就是个山大王么?”
黑凤梨左手指尖在书案上划过,走到石一刀身旁,转过身来,轻轻一跳,便侧坐在书案之上,左手轻撘腿上,右臂向后一支,身体微微后仰,看向石一刀,朱唇轻启。
“山大王是不是该有个王妃呢?”
石一刀看着风情万种的黑凤梨,干笑了两声却是说道:“三妹,你相中谁了?大哥给你作主。”
黑凤梨哼了一声,翻身跳下书案,起身离去,边走边说道:“大哥都无心女色,小妹又岂是那水性杨花的女子。”
石一刀忙跟上几步说道:“三妹,大哥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唉~,你这又是何必呢?”
黑凤梨突然回头,怔怔看向石一刀,目中竟是含泪,嘴唇微动了几下,却未出声。
这些年都过去了,何苦呢?又何必呢?
黑凤梨转头推门而出,石一刀长叹了一口气。
黑凤梨的心思他岂会不知?
回身来到书案前,布满老茧的大手在书案上摩挲着,方才若不是他心中苦苦念着某个人的名字,只怕他早已把持不住把黑凤梨按在书案之上。
看了眼自己刚刚写的字,他抓起来猛地一揉,双掌发力,纸被震个粉碎。
去他娘的黑风寨,老子堂堂读书人,竟然落草为寇。
心中骂完之后,他眉头一皱,自己越来越没个读书人的样了。
与这帮草寇为伍,自己可不就是只能当个山大王了?
心中烦郁,他起身离开了书房。
石一刀向着忠义堂走去,吩咐下去,叫人拎几坛子酒过来。
他到了忠义堂之后,却发现黑凤梨也在那里喝酒。
坐在堂中自己的大座上之后,他干搓了几下手掌,看着右侧躺在大座上喝酒的黑凤梨说道:“三妹,想喝酒,大哥陪你喝便是,刚好我叫人拿几坛子酒过来。”
黑凤梨抬眼看了看自己已经看了好些年的大哥,没有说话,只是拎起酒坛子往口中倒去。
清冽的酒水灌入口中,也顺着她两侧嘴角流了出来,流过她雪白的下巴,顺着颈间,湿透了前胸。
黑凤梨毫不在意。
看着黑凤梨这般喝酒,石一刀大笑道:“三妹当真女中豪杰,单说喝酒这气势,便让大哥敬佩不已。”
说话间,酒已经被属下送来,石一刀拍开封泥,同样仰天豪饮。
甩下坛子,他一抹嘴,咧嘴道:“真他娘的过瘾,三妹,再来!”
黑凤梨气笑道:“你是真的越来也像个山大王了。”
见黑凤梨笑了,石一刀心中烦郁之气一扫而光,举坛又是豪饮一番。
知道也没个结果,黑凤梨只得将此搁在心中,原本她想趁着老二下山,干脆这一次就把话给挑明了,若是他石一刀愿意与她双宿双飞,她便与他一起离开这黑风寨,一个破山大王,有什么意思。
她看得出来,一个匪首,在大哥眼中什么都不是。
要不是自己是这黑风寨三当家的,只怕那帮放光的眼睛都能把她给吃了,尤其是老二,冯三鞭。
在石一刀来黑风寨之前,她的男人司德藻是大寨主,她只是他男人的女人。
黑风寨也只是个二流山贼势力。
石一刀上山之后,凭着其不俗的功力和过人的头脑,被司德藻认做大哥,斩鸡头烧了黄纸之后,司德藻还要奉石一刀为大寨主。
石一刀极力反对此事,以黑风寨军师自居,最后助其收服周边各股山贼势力,最后黑风寨成为与牛角山,二龙山并列的荆州三大土匪势力。
只可惜司德藻命薄,有次偶感风寒后竟是一病不起,半年后便撒手人寰。
离世前司德藻把自己最放心不下的女人托付给石一刀。
为了护住黑凤梨,石一刀以绝对实力震慑住了二当家的冯三鞭,冯三鞭的袖剑只射出去两支,被石一刀用刀拨开,第三支箭没来得及射出手,石一刀的刀便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石一刀看着一脸不服气的冯三鞭,收了刀,给了他耍鞭子的机会。
冯三鞭的随身兵器是缠在腰间的九节鞭。
冯三鞭知道自己不是石一刀的对手,大哥司德藻也不是,他都不明白,这么厉害的一个人物,为何愿意来这黑风寨与他们这帮土匪为伍。
可是为了他这二当家的面子,他也要亮一亮自己的绝招,“闪电五连鞭”。
解下腰间九节鞭,他耍得啪啪作响,虎虎生风,围观的一众兄弟大声叫好。
不愧是“闪电五连鞭”,当真是快得很,啪啪几声作响之后,冯三鞭这一套鞭法就耍完了,只是这鞭子虽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