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镇长的遭遇令人唏嘘,竟然被自己含辛茹苦养大的女儿踢下了王座,并且还安上了一个耻辱的头衔。
海马。
不仅是海洋中最弱小的生物之一,还是在某方面需求特别强烈,精力特别旺盛且乐此不疲,被当做“大补药”的存在。
但陈兴并没有发出“这个女人很无耻”“恩将仇报”“亲手把养育自己的父亲送进地狱”之类的感叹,因为三世为人的他,早已清楚女人的小肚鸡肠和翻脸无情,不抱有任何幻想。
女人这种生物,情绪大于理智,高兴了全世界都是你,不高兴了连看一眼都嫌累。开心了你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对,就是卖了她,她还帮着数钱,不开心了你说什么做什么都是错,就是把全世界都给她,她也不要。
所以不要和女人讲道理,讲义气,那都是浮云,靠哄靠骗就行了。
眼看着躲在吧台下方惶恐不安的前镇长,陈兴不由得有些歉疚。当时如果不是为了出手救他,对方的身份就不会暴露,被迫离开陆地,也就不会落得如今的下场。
陈兴给自己倒了杯烈酒,一饮而尽,然后放下杯子,面朝小伍,认真地说道,“我能为你们做点儿什么吗?”
尽管这句话有些自不量力,甚至是愚蠢,一个准领主级想要帮助一个小国王级,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但他还是要说出来,即便是萤虫之光,也能照亮方寸之地。
小伍笑了笑,大概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安慰道,“陈队长,你不用自责。即使没有那件事情,我们也不可能一直留在陆地上。”
他的手摁着胸口,“我们的灵魂属于/大海,离开大海就像离开了母亲的怀抱。”
“焦躁与渴望与日俱增,只有回归大海才能我们的心回归平静与安宁。”
“辛克莱船长是个真正的男人,对他来说,逃避永远只是暂时的。”
“他只是……”
说道这里,小伍有些哽咽,拿起酒瓶灌了一大口烈酒。然后擦了擦嘴,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他只是一个……”
“不愿意承认女儿长大的父亲啊。”
一瞬间,陈兴感到了一种无法言语的厚重。
朦胧中的背影愈发地高大,宽厚如山,与天比肩。
“你们在聊什么?”
思绪之间,一张脸忽然出现在陈兴眼前,近距离地看着他。
陈兴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向后避开。
脑海中伟岸的背影无法和眼前神经兮兮的面孔重合在一起,轰然崩塌。
“我们在叙旧呢。”小伍回答道。
辛克莱船长似乎恢复了神智,给自己倒了杯酒,自顾自地喝起来。
一直守在吧台外面观望的酒吧老板看见辛克莱船长恢复正常,立即搓着手跑进吧台。
“大人,您上次的酒钱……”
酒吧老板话还没说完,整个人就飞了出去。
“什么,你说什么?”辛克莱船长侧耳倾听,“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酒吧老板魁梧的身体砸翻了大批围观的海盗,酒吧里顿时哀嚎一片。
辛克莱船长重新看向陈兴,“听说你在找我?”
“是的,大人。”陈兴抱拳行古礼,“自从兰花镇一别,一直想念大人……”
辛克莱船长忽然瞪大眼睛,一脸紧张,“你是不是她派过来的!”
“不不不,不是……”陈兴连忙否认。
辛克莱船长歪着脖子打量着陈兴,半信半疑,“真的不是?”
“绝对不是。”
“好样的!”辛克莱船长拍了拍陈兴的肩膀,竖起大拇指,“小伙子,我看好你!”
画风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陈兴连声道谢,“谢谢大人赏识。”
辛克莱船长忽然脸色一变,沉声问道,“你是谁?”
一惊一乍的,陈兴感觉自己快要神经错乱了。他看向小伍,向对方求助。
“他是陈兴,兰花镇第三治安小队的小队长,您以前的下属。”小伍解释道。
辛克莱船长皱着眉头,似乎在努力回忆。沉思许久,他忽然抬起头,盯着小伍的眼睛,“小伍,你是不是被她收买了?”
冰冷的寒意散发出来,让人如堕冰窟,发自灵魂的颤抖。
“没,没有啊……”小伍一脸无辜,有些不知所措。
“你背叛了我!”辛克莱船长指着小伍宣布道,然后面朝其他海盗,“来人啊,把他扔进海里喂鲨鱼。”
“海马发话了,大伙上啊!”“小叛徒,弄死他!”“吃里扒外的家伙,我要你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大人,我是无辜的,我真的是无辜的!”海盗们不顾小伍苦苦哀求,将他抬了出去。
“等等!”刚抬到门口,辛克莱船长又把人叫了回来,“我还有话要问他。”
小伍眼巴巴地望着辛克莱船长,冤屈又不敢说话。
“你是个骗子。”辛克莱船长说道,“你别以为我不记得,兰花镇第三治安小队的小队长是王波。”
小伍有点儿无语了,瘪了瘪嘴,说道,“王波已经死了。”
“是吗?”辛克莱船长狐疑地看着小伍。
“后来是这位陈兴,陈队长接替了他的工作。”小伍介绍道。
陈兴点头致意,表示自己就是那个人。
“哦……”辛克莱船长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你就是那个,那个……”
“那个卖药的!”
陈兴差点儿一口老血喷出来,搞个半天他是个卖药的。
从之前的情况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