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舒觉得她升官这事,对符景烯可能不是什么好事。毕竟她进衙门才一年就升官,肯定会引来非议。这些人不能到她面前说嘴,说不准就在符景烯面前说三道四。所以当日傍晚,清舒就写了一封信给他。
第二日符景烯去了翰林院,就有同僚打趣他:“符翰林,你未婚妻真能干才一年就升了一级。照这个速度要不了两年,她的品级比你还要高了。”
符景烯笑着说道:“为了防备这种情况的出现,我得比我未婚妻能努力才行。”
郑铭戴正好走进来,看着两人问道:“在聊什么呢,聊得这般开心?”
那位同僚打了个哈哈,说道:“没什么,就随口聊了两句。”
说完就走开了。
郑铭戴看他样子,就知道肯定是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景烯,咱们做好分内的事就好。”
跟他们一起进来的庶吉士,有些人故意挤符景烯。而且这些人还想拉拢郑铭戴,可惜郑铭戴没搭理他们。
人家未婚妻进礼部当差,又不是他能决定的。再者虽说林姑娘行为有些出格,但人家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违法乱纪的事。为这个排挤他,心胸太狭小了。
当然,能进翰林院的大半都是有真才实学这些人也都目光远大。不过到哪,都会有搅屎棍。
符景烯笑着说道:“多谢。”
他压根没将这些人的冷言冷语放在心上。只有无聊的人,才总会盯着别人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有才能有志向的都趁此机会多学东西。
中午的时候,兰瑾找到符景烯说道:“符大人,不知道下差后你有没有空。”
兰瑾这个人非常傲,一般的人他都不放在眼里。当然人家也有傲的资本,才华洋溢学富五车,对时政要务也很敏锐。而他一进翰林院就得了掌院大学士的青眼,让他跟在身边学习。
进了翰林院这么长时间,兰瑾与符景烯等人都没打过交道。今日突然找他说话,怎能不让符景烯惊讶。
“有。”
听到兰瑾想请他吃饭,符景烯虽然一肚子的疑问但还是点头答应了:“兰大人,要不要叫上郑铭戴?”
兰瑾无所谓地说道:“这个随你。”
因为不知道兰瑾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最终符景烯还是没叫郑戴铭。
等下午下差的时候众人看到兰瑾跟符景烯上了一辆马车,都惊讶不已。
兰瑾这个人恃才傲物性子也有些独,在翰林院压根没朋友。不像符景烯,虽有些人暗中排挤他,但也交了几个朋友。
兰瑾在福运楼定了一个包厢,坐下后问道:“你酒量怎么样?”
“还成。”
能说这话,表明酒量很不错。兰瑾朝着小二说道:“一坛桃花酿。”
符景烯不喜欢猜谜语,问道:“兰大人,不知道你特意请我到这里来有什么事?”
兰瑾看了他一眼,笑了下说道:“不用叫什么兰大人,叫我名字即可。”
“你是我伯祖父的师侄,算起来也是我的长辈。”
酒跟下酒菜很快就送来了,喝了两杯酒符景烯说道:“兰瑾,你有什么事就直说。”
兰瑾问道:“你知道林姑娘这次为何会突然升官吗?”
“你知道原因?”
兰瑾点头说道:“王尚书喜好书法,而林姑娘的字写得极好,我听我爹说王尚书知道那字是林姑娘写得还极为惋惜。”
兰二老爷虽然没出仕是个闲散人,但他的书法闻名天下。王尚书喜好书法,特意与他结交。
“惋惜什么?”
兰瑾道:“他说林姑娘的一手楷书初具风骨,字体刚劲有力,若是能继续钻研很可能会成为第二个谢大家。可惜林姑娘志在仕途,所以他很是惋惜。”
符景烯不爱听着话,说道:“入了仕,不代表不会继续钻研书法。”
兰瑾无意与他争辩,说道:“我爹也是听了王尚书的话,想见一见林姑娘。”
符景烯有些狐疑道:“这事你们可以请兰先生转告清舒就行,不必特意与我说。”
兰瑾摇摇头道:“帮我爹带话只是顺道,我自己也有件事想拜托你。”
“什么事,你说?”
兰瑾说道:“我想借林姑娘手中的字帖一观,不过我与她不相熟不好贸然相求。”
符景烯看着他不说话,想过许多种可能就是没想到竟是来要字帖的。
兰瑾以为他不同意,说道:“你放心,我会用《九成宫醴泉铭》来与她交换的。”
《九成宫醴泉铭》乃是唐初楷书四大书法大家欧阳询的代表作之一。
符景烯没见过,但聂老先生对其评价很高,而且还惋惜没见过真迹。
想到这里,符景烯问道:“若是真迹,我去问问她。若是摹本那就算了,她不会同意交换的。”
兰瑾眼睛一下就亮了,这话表明他的猜测是对的林清舒手里果然有名家字帖。
“放心,我的也是真迹。”
符景烯点头道:“那行,我晚些去顾宅问问她。”
其实不用问也知道清舒肯定会答应,书法其实跟读书一样也不能闭门造车。而且清舒说她的书法已经到了瓶颈期,若是能突破就能更上一层楼。不过这个坎,许多人一辈子都没办法迈过去的。
兰瑾欢喜不已:“我就等你的好消息。”
两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聊起来符景烯才发现,兰瑾才高八斗这话还真是名不虚传。诗词典故名人轶事他信手拈来,朝堂上的事也有属于他自己的一番见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