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得让人心慌。
罗静淑躺在床上没有半点睡意,确切地说自那日差点被狱卒凌辱之后她就一直惶恐不安。经常睡着睡着,被噩梦惊醒。
从床上起身,罗静淑站在窗口看着外面皎洁的月光自言自语道:“清舒,是你吗?”
被带上船前两日她都不敢合眼,生怕又有人趁她睡着摸进屋。可这么多天过去除了给她送饭菜的婆子并没任何人进来,甚至她想要笔墨书籍对方也给她送来了。
感觉到一阵凉意,罗静淑这才回了床。
天亮了,太阳升起朝着苏醒的大地洒落了万丈万紫千红的光芒。
听到声响罗静淑警惕地看向门口,看到熟悉的面孔她才放心。
将水放下,婆子说道:“再过两个时辰就到港口,到时候姑娘随我下船。”
罗静淑问道:“妈妈,我们这是去哪?”
“在天津码头下。至于要去哪里,到时你自会知道了。”
罗静淑没再问了。
婆子说道:“罗家的仇人太多安全起见以后使用化名,化名用什么现在就要想好。”
罗静淑想了下说道:“我娘姓薛,以后就叫我薛凝吧!”
婆子点点头。
罗静淑心头一凉:“妈妈,你知道我大伯母她们现在怎么样了吗?”
婆子说道:“不知道。不过除你之外,罗家的人应该都活不成。”
罗静淑手里的毛巾掉落在地上,她摇头说道:“不可能,怎么可能呢?叶哥儿被先生接走了,肯定可以活的。”
婆子道:“与罗家结下血海深仇的人太多,他们不会放过罗家任何人。这也是为什么将你从监牢接出来就送你离开金陵以及让你用化名的原因。”
罗静淑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过了两日,清舒听到祝斓曦说金陵有消息了大喜。
当日下午,她就去了郡主府:“郡主,是不是有静淑的消息了?”
这些日子吃不好睡不香,就担心罗静淑出了意外。
佳德郡主点头说道:“我也是昨儿个下午才得了消息,罗家的男丁斩首示女眷流放,十岁以下的孩子得了赦免。”
清舒急切地问道:“郡主,那静淑呢?静淑也要流放吗?”
佳德郡主摇头道:“罗静淑因是二房的子嗣且他爹娘早逝,与这案子没牵连。不过因是罗家人到底脱不了干系,被判发卖。”
清舒松了一口气,看来祝老夫人是出手帮忙了。
佳德郡主神色并不轻松:“清舒,这个案子并不如你所想的那般简单,所以罗静淑暂时不能在人前露面。”
清舒一怔:“郡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佳德郡主摇摇头道:“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你也不要多问。知道不该知道的,会让你陷入险地。”
清舒并不是好奇心重的人,闻言立即问道:“郡主,静淑现在安全吗?”
“这个你放心,她现在很安全。不过以防万一我让人将她送到我名下的一个庄子,等这场风波过去你再去接她。”
清舒非常感激,俯身鞠了半躬:“多谢郡主。”
“这事你也不要再刻意去打听了,省得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清舒心头一颤,忙点头道:“我会的。”
回到家里清舒进了书房将罗静淑送她的那个匣子拆开,然后又将五本字帖一页一页翻开。
林菲问道:“姑娘,你在找什么?”
看佳德郡主忌讳莫深的样子,罗家的事肯定牵扯到权贵了。清舒是担心罗静淑放了不该放的东西,好在没有。
“没什么,你将这匣子拿去修好。对了,若是问起就说我不小心掉地上摔坏了。”
林菲点头,就将几块木块拿出去了。
吃完饭的时候,安安问道:“姐,于晴邀我们清明去踏春,你去不去?”
清舒摇头说道:“你去吧,我没时间。”
安安不愿放弃,拉着清舒的时候撒娇:“姐,我们好久没一起出去玩了。姐,那日你就不能请下假吗?”
主要是知道清舒一天只有两节课,很多人都不去上课,请下假在走廊下看着鸟笼里的一对画眉鸟:“姐,爹好久没来看我们了?”
“你想他了吗?”
安安神色一顿,然后故意撇嘴道:“我想他干嘛?我是想文哥儿了。”
清舒知道她口是心非,可她并不愿意安安跟林承钰接触太多。
林承钰心里最重要的是仕途,为了仕途妻儿都可以不要。要安安跟他接触多了有了更深厚的感情,将来受到的伤害就会越大。看来,得想个法子让林承钰外放。只是这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
过了几日,课间休息的时候邬易安与清舒说道:“金陵皇商罗家勾结水匪这事,清舒你知道吗?”
清舒心情沉重地点了下头:“知道。”
封小瑜皱着眉头道:“清舒,你不是说你跟罗家的姑娘疏远了不来往了?”
看封小瑜神色不对,清舒故意说道:“不管如何,她都是我以前的朋友,所以我想帮她一把。”
见封小瑜面露犹豫,邬易安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吞吞吐吐的急死个人了。”
封小瑜瞅了清舒一眼,说道:“罗家的人除了下落不明的罗静淑,其他人都死了。”
邬易安惊骇不已:“这怎么可能?我昨日听我娘说罗家只有成年的男丁斩首示众的,女眷流放十岁以下孩子无罪释放,他们怎么会都死了?”
封小瑜与几人说道:“清舒,这事不简单,你也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