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罗永康还在没起,丫鬟在外候着并不敢进去叫他。要惹了他生气,一顿板子是逃不掉的。
罗卢过来的时候听到他还没起来,硬着头皮在外面叫道:“爷,大老爷说有事与你相商,请你过去。”
若是平常,被人吵醒罗永康早就开骂了,可今日却很诡异。屋子里半点动静都没有。罗卢连叫了三声,里面还是安安静静。
罗卢觉得不对壮着胆子走了进去,进了屋就闻到一股血腥味。他见势不妙跑到床边,就看见罗永康直挺挺地躺在床上。
“爷……”
罗永康在被人杀死在床上,这事迅速传遍了整个金陵。
罗家大老爷异常悲愤,不仅施压给官府让她们抓捕凶手,他还发出重金悬赏。只要将凶手抓住,赏银五万两银子。
可惜,罗家没人看到凶手的样子。哪怕官府跟罗家一起发力将整个金陵都翻过来,也没找着有用的线索。
而金陵的高官以及那些有权有势的人家,听到此事都心生惶恐。
像总督府,自这件事是发生以后就加强了府里的防卫。如今总督府不仅晚上有人在巡逻,前院跟后院各道都有人守夜。一旦发现有人玩忽职守打瞌睡或者耍牌,先打一顿板子再发卖出去。这次,半点情面都不留。
这么大的动静,祝斓曦想不知道都难:“你说什么,潜入家中杀人?”
春梅说道:“是啊!凶手潜到罗家将罗三老爷杀了。听说是割断了喉咙,那血都流了一地。姑娘,你说他跟罗家三老爷有什么深仇大恨,竟要下这样的毒手?”
祝斓曦哭笑不得,说道:“你问我,我问谁去?这事估计除了凶手,没人知道了。不过你说得对,这人不可能无缘无故杀罗永康。肯定是有仇,而且还是血海深仇那种。”
很快金陵就有传闻说罗永康喜欢凌虐小孩,这些年还害死了好多条人命。
最开始这传闻只是小范围传,不过很快越传越广。很多人听闻,都说这种人死有余辜,杀他的人那是为民除害。
没多久,在个老妪敲响了知府大门鸣冤。这个老妪状告罗府一个名叫榔头的仆从,告他掳走了自个的孙女。如今过去六年,她孙子还是了无踪迹。
知府接了她的状纸,立即派人将这榔头给抓了去。
这事,传递出一个很不好的信号。罗大太太知道后,心头不安。
罗静淑看到罗大太太心神不宁的样子,说道:“大伯母,你不用担心,我相信官府很快就能还三叔清白了。”
罗大太太点头说道:“你说得很对,官府很快就能还我们……。”
话还没说完,就见大管家急匆匆地走进来说道:“太太,太太不好了,知府衙门来人说带走罗卢。”
罗大太太面色一白:“老爷呢?老爷在哪里?”
“老爷在外面还没回来。”
哪怕罗大太太亲自出面阻拦也没用,罗卢还是被知府衙门的衙差给抓走了。
罗卢嘴巴都很紧,上了公堂也只咬死了说罗永康是正经商人从没干违法乱纪的事。至于掳走良家民女这事,更是子虚乌有。
在大堂问不出什么,知府就将他暂时关押起来了。
罗大老爷去求见知府,可惜这次知府并没如往常一样赶紧出来见他。而是派了师爷出面,他自己留在后堂。
师爷跟罗大老爷打了半天的官腔,采购客客气气地送人走了。
回了后堂,师爷与霍知府道:“大人,罗家毕竟有信王撑腰,我们得罪不起。”
他也是察觉到知府态度有变,所以特意来提醒。万一惹恼了信王,自家大人这顶乌纱帽可就不保了。
霍知府说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罗永康真的害人无数,本官定要秉公办理,这样才对得起头上这顶乌纱帽。”
师爷还想再劝,可惜霍知府却不想再听他说了:“你随我一起去审讯这个罗卢。”
利害关系他能不知道。可跟乌纱帽相比,他更爱惜自己这颗脑袋。
罗永康死的那一晚,有人射了一只飞镖到他房间里。飞镖上插着一张纸条,纸条上说若是他不能为民申冤就会来取他狗命。
对方能在深宅大院将罗永康无声无息杀死,若要杀他,霍知府自问自个逃不过。
得罪信王最多丢了乌纱帽,可不照着那神秘人的话去办他这项上人头就不保了。
罗卢抗不过酷刑,将罗永康这些年的所作所为都招供了。
霍知府拿到口供,额头都冒起了冷汗。他只听闻罗永康喜欢漂亮的小孩子,却没想到他竟如此残暴。
三十多条人命,这要传出去还得引起惶恐。恐慌还是小事,要上头追究下来他也吃不了兜着走。可想着那飞镖,霍知府一时之间有些踌躇。
师爷也吓住了,看他犹豫不决的样子说道:“大人,这事可不能传出去呀!”
就在霍知府拿不定主意时,林巡抚的心腹随从过来了。
很快,这个案子就结案了。老妪的孙女确实是榔头给掳走的,只是此事与罗永康无关,这一切都是罗卢指使的。
罗卢对此也供认不讳,很快签字画押。
祝斓曦并不相信这个结果,她问了祝夫人:“祖母,那罗卢掳走小姑娘做什么?还有,这事真跟罗永康没关系吗?”
这里面的肮脏,祝夫人可不敢跟祝斓曦说:“那小姑娘长得很漂亮,罗卢将他掳走就卖到外地去。”
祝斓曦立即说道:“祖母,罗家可是皇商,怎么还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