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女学请的三位文华堂的先生祖籍都是江南,其中两人还是从金陵女学考入文华堂的。
其中一位姓贺的先生特别喜欢清舒,她与简舒说道:“这孩子基础扎实知识面广,就是诗词还稍欠一些火候,否则前三可期。”
“她最不擅长的是诗词。”
贺先生笑着说道:“去年跟今年都考了诗词,明年应该不会再考大题了。”
简舒笑了下说道:“前三不敢想,只要能入前十我就心满意足了。”
当然,若是不考写诗作词以清舒的成绩肯定能入前三的。只是,她还是做好最坏的打算。
贺先生点点头。
放学回到家,陈妈妈就递给了清舒一张帖子:“姑娘,这是祝姑娘下的拜帖。”
清舒看到落款是祝斓曦有些意外。要知道三年前在金陵,祝斓曦要见她都不打招呼直接派人来接。现在竟然是下拜帖,这画风转变得太快让她都不习惯了:“明日给祝府回帖,说学堂五日后放假。”
若是祝家还如三年前一样的做派,清舒是肯定不搭理的。可人家先送拜帖,她自也要以礼相待。
采梦磨好墨,吹了下手说道:“姑娘,这京城真的太冷了。”
她现在是恨不能一天到晚躺在坑上。一下床就冷得哆嗦。
清舒笑了下说道:“采梦,你得向春桃学习。”
春桃到了京城以后,就开始跟坠儿习武了。按照春桃的说法,习武以后再没人能欺负她了。
其实春桃早想学功夫,只是在江南的时候日日要忙着做卤菜没时间。如今入冬没什么事,她就缠着坠儿教她武功。
采梦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要,太痛了。”
她跟着练了一天,第二天都爬不起来。所以,打死她也不愿再学了。
清舒也就这么一说并不勉强。采梦虽不愿习武但她能写会算,那字写得挺好。
两刻钟以后,采梦将南瓜小手炉递给清舒:“姑娘,快暖暖手。”
清舒莞尔一笑:“我不冷。”
采梦碰了下清舒的手,发现她的手还热乎乎的惊讶不已:“姑娘你的写了这么长的字手竟还暖和和的。姑娘,坠儿姐姐要在外面呆了一会那手也冰凉凉的。”
清舒笑着道:“可能是我火气比较旺吧!”
当日晚上临睡之前清舒一如既往盘在床上练内功心法,睁开眼睛就见坠儿看向她。
自坠儿到她身边以后,就跟她同睡一个房间。清舒问道:“坠儿姐姐,怎么了?”
坠儿笑着说道:“今日采梦跟我说,你练了小半个时辰字手还热乎乎的。我猜测应该是你修习内功心法的缘故。”
清舒也没瞒着她,点点头说道:“是的。别说在屋子里,就是在外面我也不觉得冷。”
其实不仅不怕冷,她的耳力跟目力都好了。而最让清舒欣喜的,是她的记忆力也变强了。以前一篇长的文章她要背好久才能背下来,可现在只要背两三就行了。不过这事她没跟任何人说。
坠儿点点头说道:“姑娘,这事以后不要跟任何人说。哪怕采梦跟春桃她们,你也不要说。”
清舒笑着道:“当日师傅教我这功法时就叮嘱我不要对外说,所以知道的人极少。”
她没有让丫鬟婆子陪着睡的习惯,而采梦跟春桃没跟她住一屋自也不知道此事。若不然长年累月的,总归会发现。
“你心里有数就好。”
这日半夜下了一场雪。坠儿看着外面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雪,有些诧异地说道:“这才十一月初,怎么就下雪了?”
清舒莞尔:“坠儿姐姐,在京城有时候十月就会下雪的。今年的雪来得都还算晚了。”
“你怎么知道的?”
清舒脸不红气不喘地说道:“书上说的。书上还说京城这边下雪经常会下鹅毛大雪,一下就是两三天。”
比划了下,清舒说道:“那雪都没到膝盖处了。”
坠儿庆幸不已:“也幸好先生没来了,若来了估计都不能出门了。”
傅苒畏寒,一到冬天就裹得严严实实的,这要来了京城怕就只能窝炕上了。
“屋子里铺了地龙,等烧起来还是很暖和的。”
坠儿摇摇头说道:“虽暖和,但先生住不了。她在平洲住过铺了地龙的屋子,可没两天她就全身不舒服。特别是喉咙都肿了,到后来还流鼻血,吃了几副药才好。”
“铺了地龙屋子会有些干燥,多放些水在屋里就会好很多。”
“什么方法都试过了都没用,所以先生最后搬出那屋子。”坠儿看向清舒说道:“卧房里可不要烧地龙,我也不习惯。”
清舒笑着说道:“坠儿姐姐不用担心,我只让阿德爷爷在书房铺了地龙。”
如今看来这书房的地龙怕也用不上了。
清舒是跟谢小歆一起坐的。因为下雪,清舒怕路不好走提前两刻钟出门。等她到了课堂,发现有一半的人还没到。
清舒坐下后,就从布包里取出书本。
谢小歆坐下后看了清舒几次,又转回了目光。
那欲言又止的模样,清舒看得都替她着急:“歆姐姐,有什么话你就说。能帮的,我肯定帮。”
谢小歆这般纠结的,十有八九是遇见难事了。
谢小歆红着脸说道:“清舒,我想去你家借住几日,你看行不?”
“出了什么事?”
谢小歆点点头说道:“珊珊她昨晚发烧了,我瞧着应该是风寒。清舒,我不敢再跟她一起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