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屋子,傅苒就靠在炕上黯然神伤,刚才傅敬泽的话让她很受打击。
坠儿说道:“先生,别难受了。”
傅苒苦笑一声说道:“我辛辛苦苦将他养大成人,供他念书让他考取功名,结果在他心中我始终是个外人。”
坠儿想了下说道:“先生,我觉得这也不是坏事。既他将你当外人看待,你也可以以此为由不给他带孩子。”
傅苒本就没打算给他带孩子。只是她也清楚,给清舒带孩子不给敬泽带不说会遭人非议的,她爹首先就不答应。所以每次想起这件事她都有些纠结,现在好了不用纠结了。有了这次的事,就是跪下求她也不会答应了。
叹了一口气,傅苒说道:“当年我反复告诉自己一定不能重蹈顾老夫人的覆辙,结果并没比她好到哪里去。”
坠儿宽慰她说道:“话也不能这么说。三爷并没坏心他也不贪财,对你跟老太爷也算比较孝顺。”
“他那孝顺都是露在面上没几分真心。”
坠儿笑着说道:“先生,你不要拿他跟清舒比,那肯定是比不过的。你得拿他跟大爷比,那你就会觉得两人差不多。”
男人都比较粗心,再者傅敬泽又是个万事不管的。指望他像清舒那般体贴细心,除非天上下红雨了。
劝说了许久,傅苒心情才稍微好点。
上了床,傅苒突然问道:“坠儿,你说在我爹心中,是不是因为敬泽是驸马能给傅家带来出来护着姑姑吗?没有,不仅如此连公主怀孕都瞒着我们。”
“祖父,你将他当亲孙子看待,人家却将咱们都当外人看待。姑姑也是看透了这点这才宁愿住到符府内也不愿让他奉养。”
养子跟学生,正常情况肯定是要让养子养老送终的。可傅敬泽明显靠不住,再让他养老岂不是挖坑将自己埋。
傅老爷子不高兴地说道:“你不要妄加揣测。敬泽只是一心钻研学问不通人情世故,他并不是故意的。”
既开口了,许氏就要将这事给老爷子掰明白了:“我倒宁愿他是故意的,那我们还能说他是白眼狼。可他不是故意的,那我们还不能怪他,伤心得自己受着生气也得憋着。”
傅翰明在旁补充道:“从平洲回来后姑姑脸上的笑都没有了,回家的次数也比以前少了。祖父,你将姑姑给伤着了。”
傅老爷子半响后说道:“我这也是为她好。有儿子怎么能让学生养老送终,这不得让人笑话嘛!”
许氏却是说道:“别人羡慕还来不及哪会笑话。祖父,我知道你是担心这样影响到三弟的名声。其实你真想多了,三弟现在是驸马,没人会为这点事去指责他的。祖父,你多疼疼姑姑吧,她才是最难的。”
“祖父,等你将姑姑伤透了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傅翰明也说道:“祖父,姑姑跟敬泽的事你就别管了。”
傅老爷子看向傅翰明,有些难受地说道:“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你姑姑好,为傅家好。”
傅翰明摇头说道:“祖父,那只是你自己的想法,并不是姑姑想要的。”
“至于说为傅家好。当日爹娘欠下高利贷钱庄的人逼迫我们,我跟族长以及其他族人借钱,可没一个人愿意价钱给我们。他们当日能不管我们的死活,我们为何还要为他们谋取好处。”
“他是我们的族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傅翰明摇头道:“祖父,我们落魄,他们视我们如瘟疫;我们富贵了他们又攀附上来,这样的族人要它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