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天气晴朗,清舒在花园里散步。
阳光洒落在身上有种暖洋洋的感觉。看着园子里郁郁葱葱的树木以及含苞待放的花朵,心情都不由好了起来。
红姑看了不由感慨道:“太太,京城的四月已是经春光明媚,可桐城那边四月冰雪都还没化。”
清舒笑了下说道:“这儿的四月也没有江南的景致那般好。”
“我听说江南那边四五月经常下雨。”
清舒点点头道:“对,四五月经常下雨,而且下的是朦朦胧胧的细雨。撑着一把伞在园子里走,那就是一副赏心悦目的水墨画。”
对太丰县她没什么感觉,但在金陵的那几年过得还是很幸福的,有机会她都想再回去金陵女学看看。
红姑皱着眉头说道:“下着雨要没事在外面走什么?弄湿了衣裳会着凉的。”
清舒觉得自个鸡同鸭讲。
走了三刻钟,清舒也有些累了:“我们回去吧!”
刚到主院没多久,春桃就来回禀道:“太太,乐文少爷求见。”
正常来说这个时候乐文应该在学堂,这会过来怕是有事了。等见到乐文一身的白衣,清舒就明白过来了。
乐文红着眼眶说道:“二姐,祖父过世了。”
林老太爷病逝他并不难过,这个模样也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
清舒早有预料,这会也不觉得意外:“我现在怀着身孕,是不方便回去奔丧的,可你是一定要回去的。”
乐文点点头问道:“我知道,二姐,四姐回不回去?”
清舒也不可能替安安拿主意,他说道:“这事我得问下你四姐才能给你答复,你准备什么时候启程?”
“明日就走。”
清舒嗯了一声说道:“我问过你四姐的意思再告诉你。你回去也不要懈怠了,要好好温书等明年就下场。”
孙子只需要服九个月的孝。林老太爷这个月病逝到明年一月就能除孝了,正好参加明年的童试。
乐文一怔,不过很快点头道:“二姐放心,我不会放松的。”
清舒点点头说道:“你姐夫说你基础很扎实,只要保持好的心态去考肯定能考中。”
乐文对自己也很有信心,说道:“二姐,我一定考进前十不丢你跟二姐夫的脸。”
主要是他身边的同窗都很优秀,而他又听说江南是出才子的地方所以他也就只敢说前十而不是前三。
清舒点点头道:“回去收拾东西吧!”
乐文将一片金锁出来说道:“二姐,你再过几个月就要生了,我到时候也不在京城。这金锁是我给孩子出生的礼物。”
接了金锁,清舒说道:“这次就算了,以后不要再这么破费了。你现在还在念书,手里头的那点钱留着自己用。”
乐文摇头道:“二姐,这金锁也就看起来大,其实是空心的所以没花多少钱。”
相对清舒这些年对他的照拂,一片金锁真不算什么。也是他手里没什么钱,不然就打一整套了。
等乐文走了以后,清舒就将金锁给红姑:“登记造册。”
红姑看着这黄橙橙的金锁片心情很好,笑着说道:“太太,文少爷还是很有心的。”
“也没白养了他一场。”清舒说道:“派人去与安安说让她中午过来一趟。”
乐文离开符府以后并没回家,而是去找了如蝶。
他是知道如蝶的住处,想着涵姐儿喜欢吃沁香园的糕点特意去买了一提。
找着了房子敲了好一会门如蝶才来开门,等看到如蝶后乐文愣住了:“你怎么变成这幅模样了?”
衣服皱巴巴头发乱糟糟,硕大的黑眼圈,不过一个多月没见仿若老了几岁。
如蝶看到他仿若看到仇人一般,冷着脸问道:“你来做什么?”
正待说话屋子里传来孩子的啼哭声,如蝶也顾不上她赶紧跑进屋哄轶哥儿了。
乐文进屋以后就看见巴掌大的天井晒满了尿布与小衣服,衣服下面还放着一个装着衣裳的大盆。
如蝶哄住了轶哥儿,然后抱着孩子出来问道:“林乐文,那是你姐夫,你怎么下得去这个毒手?”
乐文当然不认了,不然岂不是落了把柄再如蝶手中:“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这次来是要告诉你祖父过世。我明日要回去奔丧了,你要不要与我一起回去?”
就林如蝶稀罕万翰采那劲,怎么可能跟他回去。不过若是不来通知,到时候就成了他的错。
林如蝶脸色一变,说道:“祖父过世了?那我们岂不是要守孝。”
乐文一听就明白他在担忧什么:“祖父过世你确实要守百日孝,不过他不用。”
林如蝶又怒了:“什么他,那是你姐夫,你亲姐夫。”
乐文不接她的话,而是说道:“你在家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样子。搬过来才多久就成这幅样子,他这个丈夫是怎么当的?”
不等如蝶开口,乐文又道:“你手里头明明有钱,为何不买个婆子或者丫鬟回来洗衣做饭。弄得自己这幅邋遢的模样。就你现在这德性要是万翰采真考中了进士,十有八九也会将你踹了另娶他人。”
如蝶尖叫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乐文的嘴巴还是比较毒的,说道:“你租这个宅子不就是想让他安心温书吗?可他呢,住了一日就嫌孩子太吵搬出去了。轶哥儿出生夜晚总哭,我可有说过一句?我一个当舅舅的都不嫌孩子吵闹影响学业,他当爹的一日都忍不了。就这样的男人,你还奢望他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