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上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白雪,梧桐树上挂上了晶莹的冰条。太阳一出来,整个大地一下就变得明亮起来。
清舒站在门口仰头看着天空,眼光刺得她眼睛不由眯了起来:“今天是个好天气,钦天监选了个好日子。”
今天太孙登基,碰到这么个大晴天可是个好兆头。
红姑有些遗憾地说道:“可惜太太你不能入宫观礼。”
因为怀孕,所有宫中的活动她都不准备参加了。
清舒笑了下说道:“有什么可惜的。登基大典在太和殿,我就是进宫也只在后宫又不能去大典观礼。而且今天后宫人来人往的,我这挺着个肚子万一被人撞到了怎么办?”
主要是她现在还不想进宫,怀孕只是一个很好的借口。
福哥儿冲过来说道:“娘,我要堆雪人。”
福哥儿现在话越来越多了,已经能完整表达自己的意思了。
傅苒说道:“前两天带着他在院子里堆了雪人后一直惦记着。清舒,这地上滑你进屋去我陪他玩。”
清舒摇头道:“没事的,我跟福哥儿一起堆雪人。”
院子里每天都扫好几遍并没什么雪,所以清舒让春桃等人去外面铲雪进来,她与福哥儿两人一起堆了个大大的雪人。
眼睛、鼻子、嘴巴全都有了,清舒觉得这个雪人堆得不错。
福哥儿瞅了瞅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想了下将自己头上的老虎帽给它戴。可惜那雪人头太大,帽子放上去不搭。
清舒哈哈大笑,说道:“福哥儿,你看这个雪人像不像你?”
“好看。”
就在这个时候,芭蕉就走进来说道:“太太,县主带着晨少爷来了。”
福哥儿一看到晨哥儿,甩开傅苒的手小跑了过去。结果录面比较滑,他摔了个大马趴。没人去扶他,福哥儿自己爬起来继续朝着晨哥儿跑过去。
看着两孩子抱在一块,清舒跟封小瑜两人都不由笑了起来。
清舒等她走近,小声问道:“今儿这么大的日子你怎么没进宫啊?”
封小瑜摇头说道:“晨哥儿现在离不得我半步,所以我就推了没去。清舒,我想将晨哥儿放在你家几天。”
“你刚才不是说他离不得你半步,放在我家晚上不会哭吗?”
封小瑜笑着说道:“不会,我已经问过他了,他一听是来你家别提多开心了。还说要让姨夫带他飞飞。”
说到这里,封小瑜有些内疚地说道:“以前我觉得振起在不在身边都一样,现在才知道孩子真不能缺了父亲。”
“那肯定的,有爹有娘那才那才是个完整的家。”清舒笑着说道:“不过你也别难受,你让关振起多写信过来。你啊每次都将信念给他听,这样他也知道爹是挂念他的。”
若是以前封小瑜肯定会说孩子小不懂这些,可经过晨哥儿毁容的事她的想法改变了许多:“嗯,我现在写信也会将两个孩子的事都告诉振起。咳,原本打算明年开春就去常州,现在是去不成了。”
清舒抬头看着一脸笑意的晨哥儿,轻声说道:“孩子恢复得挺好的,按照这个速度不用一年脸上的疤应该就能消散了。”
这点也是唯一让封小瑜感到欣慰的:“是,薛太医说我们照顾得很好,半年左右就能痊愈了。”
说到这里,封小瑜说道:“当初听到晨哥儿可能会落疤,我觉得天都要塌了。孩子结疤脸上痒得不行想抓的时候,看着他哭得那般伤心我数次都想解开他手上的绳子。可为了他的将来,我只能硬生生忍了。”
那段日子真的是度日如年,真的是一分一秒熬过来的。
清舒拉着她的手轻轻地拍了下说道:“别想了,都过去了。”
“清舒,若不是你跟易安还有我爹娘,我可能熬不过来了。”
清舒可不敢居功:“我们也没做什么,是你自己很坚强将两个孩子都照顾得很好。”
封小瑜笑了下说道:“清舒,这次的事让我看明白一件事,女人真的不能拘泥在后宅一亩三分地上。所以我决定明年我销假去文华堂继续授课,等去常州的日期定下来我再请假。”
“请假,不是辞了这差事?
封小瑜摇头道:“不辞,我就请事假。过个三五年我肯定要回来,到时候我还得回去任教。”
“怎么突然想通了?”
封小瑜说道:“关沐霆之前嘲讽晨哥儿是小怪物被我怒扇了两巴掌,然后孩子就闷闷不乐话也不说了。我祖母知道这事后怒斥了我一顿,说我不该打关沐霆,就是要打也不能当着晨哥儿的面打。后来我认真一想其实我祖母是对的,晨哥儿还那么小哪有什么美丑的观念,他之所以不说话是被我当时凶悍的样子吓住了。”
“这与你任教没有关系吧?”
封小瑜摇头道:“不,关系很大。我去了女学任教可以开阔眼界放宽心胸。而若是一直在内宅,眼里心里就全都是家中拿点鸡毛蒜皮的事。不仅对我自己,对几个孩子也不好。”
不等清舒开口,封小瑜说道:“清舒,等我去了常州我也办个女学。像你的青山女学一样,去慈幼院挑选一些聪明的孩子请人教她们一技之长。也许等我离开常州这女学就散了,但能帮一个是一个。”
清舒这些是真惊讶了:“这是你自己想得还是易安给你的建议。”
封小瑜笑着说道:“是我自己想的。清舒,我也想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我自个想也想不出来什么好点子来,干脆就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