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少舟之前去买船票,可惜近期都没船去平洲。想着这次回去要带不少的东西他干脆包了一艘船,启程的日子就定在九月十六。
这日天气灰蒙蒙的,正如清舒的心情一样。
符景烯看着她恹恹的,上说道:“若是不想外婆回去,就想办法劝说她留下来了。”
清舒摇头道:“外婆现在年岁越大越喜欢唠叨,再加上我娘,这样下去安安迟早要崩溃的。”
“而且就算劝说外婆留下,她放不下外公过一两年她还是要回去。算了,还是让她回去吧!”
其实顾老夫人还好最多就念叨了几句,要是她或者发个脾气也会收敛。可顾娴就不一样,不管跟她说什么都听不进去。为了安安着想,还是让她们回去比较好。
符景烯上说道:“等以后我们有时间就回去看望外婆。”
听到这话,清舒抬头看着他问道:“你觉得太孙能放你那么长的假?跟我回去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还想休两三个的假。”
符景烯说道:“现在是比较忙,不过过几年就不会这般忙了。”
“几年后谁知道又是什么样呢?算了,不说这个了咱们赶紧过去吧!”
到门口时,就看见安安与谭经业了。
上了马车,安安抱着清舒胳膊难受地说道:“姐,外婆要回去了,以后就不能时时见到她了。”
上次知道顾老夫人回去,因为想着最多一年就会回来就没什么感觉。可这次顾老夫人回去可能再不会回来,只要一想她心里就难受。
清舒笑着说道:“要不我们过去劝说外婆别回去了。”
安安点头道:“好,我们让外婆多留一段时间。”
“不怕念叨了?”
安安面色一僵,不过很快就说道:“我不当回事就好了。上次回去经业与我说不要太在意外婆跟娘说的话,过好我们自己的日子就行。”
“嗯,经业这话说得很对。不管是外婆跟娘还是你婆婆,他们说的话要有道理你就听,要是不中听就当耳边风。”清舒说道:“其实我觉得经业在这方面就做得很好。你看你婆婆当初不让他来京城念书,可他坚持来了。虽前几年过得不大好,但现在却熬出头来了。你姐夫也说了,经业这两年在学业上大有进益。”
虽然谭经业天分不高,但非常的勤奋,这在一定程度身上也弥补了天分上的不足。只要保持下去,下一届的会试考中的概率很大。
顿了下,清舒说道:“经业是认定对的事就会去做,哪怕身边所有人反对他都会坚持。而你正好相反你很容易受身边人的影响,要身边的人都说不好你就会放弃。所以以后啊有什么事多跟经业商量,多听他的话。”
除此之外谭经业沉稳可靠,安安性子有些急躁,两人性子正好互补。就是清舒也不得不承认,谭经业虽然条件不是很好,但不管是脾气还是为人处世上都弥补了安安的不足。
安安点头说道:“姐,我现在拿不定主意的事就会与他商量。还有,外婆之前不是想让我辞了女学的差事吗?这事我也与他说了,他让我不要听外婆的,还说哪怕以后有了孩子也要坚持。”
谭经业觉得安安好不容易考进青苔女学,就这样放弃太可惜了。另外安安有一份正经差事做,整个人也有活力。
清舒笑着道:“那挺好的。”
安安脸上也浮现出笑意,说道:“是啊,我也觉得他很好。姐你是不知道,我们女学有个先生怀孕了,她丈夫跟婆婆要她辞了差事回家养胎。她不愿意,可最终还是拗不过夫家的人请了假。”
说到这里,安安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们女学的先生大部分都是上了年岁的,年轻的那几个也都是家境一般的。也是女学女先生流动太大,所以女学内每年都要招人。”
当然,要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她也不会进青苔女学了。
清舒摇摇头道:“女子想做好一件事是很难,不过现在已经有很大进步了。像前朝都没有女学堂,大户人家都是请了先生到家里教,平民之家的姑娘根本没有读书识字的机会。”
安安嗯了一声说道:“是啊,这一切都是始贤皇后的功劳。若不是她创建文华堂还鼓励别人办女学堂,我们也不会有来京城的机会了。”
以她家的情况请个女先生到家教没问题,却不可能来京念书了。
“所以啊,你别总觉得我跟长公主做的事没有意义。只要我们一直努力,我相信会越来越好。”
哪怕只改变一点,她也心满意足。
安安摇着清舒的胳膊说道:“姐,我没说了你做的事没有意义,我只是不想你太累了。”
“我没觉得累,相反我觉得有使不完的劲。可惜我能力有限,做不了更多的。”
安安撒娇道:“姐,我觉得你已经很厉害了。姐,你也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咱们一步一步来。”
清舒笑着点了下头。
到了裕德巷,清舒与安安下了马车就看见下人正在搬东西。看着一个个箱笼搬上马车,两人心里都不是滋味。
到了上院,安安看到顾老夫人就冲上去抱着她道:“外婆,你不要走好不好?外婆,你留下来吧!”
说完,眼泪刷刷地落。
顾老夫人也很舍不得安安,拍着她的后背说道:“好了,这么大个人了还哭鼻子,羞是不羞哦。”
福哥儿拍着双手说道:“羞、姨姨羞羞。”
清舒点了下福哥儿的额头笑骂道:“怎么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