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北皱了皱眉。
这衣衫十分耀眼,太惹人注目,不是他一贯的穿衣风格。
“说好的礼尚往来,我都帮你做挡箭牌了,你帮我的画衣坊宣传一下嘛!”
夜染衣不给他拒绝的机会,道:“就这么说定了!你现在是东院魁首,是京城名气最大的世子爷,不知道多少人等着七夕看你一眼,你穿着宣传效果最好!”
才不是偷偷想和你穿情侣装呢。
我都是为了正事!夜染衣一脸义正言辞,祁北检讨自己确实拿她当了挡箭牌,那就帮她一把……接过了衣衫。
打包带走。
两人刚走出画衣坊,迎面遇上带着一大群家丁护卫浩浩荡荡的夜如烟。
她穿着一袭簇新蓝裙,满头珠翠花枝招展。
“好巧啊,竟然在这遇到殿下。”
夜如烟望着夜染衣行了一礼,“如烟拜见殿下,给殿下请安。”
夜染衣扫了她一眼,“免礼。”
并不想与她多言,拉着祁北就走。
“殿下等等,我刚刚收到消息,听闻画衣坊买了三艘生丝?”
夜如烟一副大惊小怪的模样,指责道,“库房积压了那么多的丝绸,竟然还买生丝?
殿下如此聪明,肯定不会是您的决定吧。
不知是哪个蠢货管事擅作主张,这不,我就赶紧来看看情况了!”
“正好殿下也在,咱们不如一起看看?”
她故意指桑骂槐。
其实她十分清楚,画衣坊自从扔给夜染衣之后,从上到下只听她一个人的命令。
若不是夜染衣下令,管事哪敢擅作主张。
她就是拐着弯骂夜染衣蠢货。
一听闻画衣坊买了三艘生丝,着急忙慌赶来堵着夜染衣冷嘲热讽。
“生丝是我买的,夜如烟,我画衣坊的事,与你何干?”
夜染衣冷冷道。
夜如烟故作一脸震惊,“不可能吧?
殿下?
你买的?
画衣坊的丝绸积压几年了,根本卖不出去。
你还买生丝?”
“与你何干?”
夜染衣冷冷重复。
夜如烟一副着急的样子,“我也是替殿下担心啊。
今儿都已经六月底了,您接手画衣坊可足足半年了,结果一文不盈,这么好的地段,哎,这要是换成我的胭脂铺,不知可以赚多少了。”
她借着他爹的关系,管着夜家一个胭脂铺。
相中这地段很久了,就等着画衣坊关门,把胭脂铺搬过来。
“我也是担心殿下一直亏损,替您着急呢。”
夜如烟假惺惺道。
夜染衣嗤笑一声,“我前几天听书,有一句词挺有意思,皇帝不急太监急。”
“殿下未免太逾越了吧!”
夜如烟气急,竟然用太监侮辱她?
“我可没有自拟的意思,你非要对号入座,别带上我。
我就是突然想起这说书段子蛮有意思,回头再去听听。”
夜染衣薄唇勾起一抹嘲讽,拉着祁北扬长而去。
只剩下夜如烟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气的跺脚。
“小姐,老爷交代了,让您不要和殿下起冲突……”婢女小声提醒。
夜如烟真的非常喜欢找茬,但偏偏从没赢过。
每次都要被公主气的半死,这何苦呢?
“我和她冲突?
你没看见我单方面被她欺负吗?
气死我了!”
婢女不敢说话。
这还不是您上赶着找来的?
公主可是一向不乐意搭理你的。
“让她得意,哼!我就再忍半年,看她还能得意多久!”
夜如烟看了一眼空荡荡的画衣坊,心情好多了,转身往外走,嘲讽,“原本的那批丝绸卖不出去?
所以想换一批货?
那前面这窟窿你也堵不上啊,果然是没做过生意的娇贵小姐,什么都不懂。”
“我们走!”
……两人坐在哒哒而行的马车之中。
夜染衣双手抱着打包的衣衫,小脸上都是笑意。
早把刚才的夜如烟抛之脑后……而祁北……刚才根本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夜如烟已经被夜染衣秒杀了。
但他这一路也差不多知道夜染衣的处境。
在皇族,别的公主欺她。
在夜家,也有夜家人欺负她。
只不过她能打回去,所以……才显得没有那么惨。
但她就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女子。
没有能够信任的亲人,没有可以依靠的族人,不论皇族还是夜家,对她都是忌惮和算计。
她只有她自己。
皇室想要利用她获得夜家的产业,所以保她。
否则,她能活到今日吗?
“祁北你为什么盯着我发呆啊?”
夜染衣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水汪汪眼眸眨巴眨巴,“我有这么漂亮吗?
让你看我入神?
想入非非?”
祁北回过神,瞬间收拢所有思绪。
夜染衣如何,都与他没有关系。
他也就是所见所闻,顺便一想。
“不知羞。”
祁北淡定道。
夜染衣笑弯眉眼,“那你盯着一个良家女子目不转睛,你起身,整了整衣衫,乘轿入宫。
皇宫御书房,年过半百脸色苍白的皇帝坐在主位,案桌上摆着厚厚地奏折,正在批阅。
左侧坐着的欧阳珊哭的声泪俱下,难为这般噪音干扰之下,皇帝还能办公。
公公进来禀报,“陛下,天香公主来了。”
“让她进来。”
皇帝终于搁下折子。
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