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料,马车里除了一个驾车的车夫,什么都没有。
“耶律梨,怎么会是你,祁北呢?”
蒋三怒喝。
耶律梨一脸无辜,“我和他不熟。
怎么会知道他在哪?”
“你别装了!你们不就是一伙的吗?
你替他引开我们,说吧,他往哪个城门跑了。
你要是坦白,本少就不和你计较。
否则……”蒋三阴沉着脸。
耶律梨轻笑摇头,“蒋三少,说话要讲证据。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和他一起?
我不过是路过……”“路过你跑什么?”
“你又不是第一次追我,还不许我跑了?
要不我们就对簿朝堂,让大家都知道你之前干的那些事儿,想必众臣都能理解,我看见你就跑。”
耶律梨丝毫不惧,将了一军。
若让世人都知道他曾经想搜公主的身,想轻薄公主……那公主看见他转身就跑……完全说的过去。
这事闹大了,反而是他的过错。
可恶!被这女人浪费了时间,现在就算再去追祁北,早也没影了。
蒋三恶狠狠瞪着耶律梨,眼神凶恶,突然想到了什么,冷笑一声,“行。
这是一个误会。
大家都散了,继续去找祁北。”
“是!”
官兵领命,四下散开。
胡同里只剩下蒋三和耶律梨,和那车夫。
蒋三二话不说,一剑砍了车夫的脑袋,鲜血溅了一地。
耶律梨退后两步,一脸惊恐,“你干什么?
为何杀我奴仆?”
“公主,这里是个死胡同,不会有人过来。
发生什么,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
云榛已经完了,没人会给你撑腰。
没有证据,刑部奈何不了我,陛下更是根本不会管你的死活。”
蒋三一步步靠近,笑容阴险而贪婪:“这一次,没有人能救你了。”
耶律梨步步后退,颤抖道,“你别过来!我是公主,你若是敢!”
“哈哈哈……你算什么公主!要不是云榛祁北坏我好事,老子上次就办了你,倒是要看看,谁敢为了你,得罪本少?”
蒋三一个饿虎扑食,将耶律梨抱了起来,扔进马车:“本少女人无数,还从未尝过公主的滋味。
今日倒是要试试,公主和别人有什么不一样。
真可人的小脸蛋~”他伸出手指覆上耶律梨的脸颊,下一刻……一阵银光爆闪,犹如无数梨花飘落,蒋三满脸银针,被扎成了刺猬。
“你——”他嘴角溢出一丝黑血,整个人抽搐着倒下。
耶律梨脸上的惊慌消失,面无表情将倒在身上的尸体推开,而她的手中,握着一个暴雨梨花针。
姜淮前些日子送她的生辰礼。
她很诧异。
姜淮怎么会想到送暗器?
一般人应该不会给女孩子送这种东西吧。
他很好套话。
三言两语便告知了这暗器的来历。
匠心阁的神器。
数量极少,来自祁北。
耶律梨扫了一眼蒋三的尸体,唇边勾起一抹嘲讽。
你以为我凭什么敢做诱饵?
当然是因为我知道你蠢。
公主很尊贵吗?
她无权势,就只能任人欺负。
没有人能保护她,她必须自己保护自己。
耶律梨小心将暴雨梨花针收入怀中,突然想起了那天在山洞分别之时。
他收走暗器,她失落不已。
但是——暴雨梨花针。
他记得她说过的话。
那些她以为他毫不在意的小事,他原来都记得。
祁北,你一定要平平安安度过这一劫。
你一定要越来越好。
而我,不能变成第二个慕容漓。
离你越近,便更难以控制。
只能离你远远地。
你值得最好的。
她不知道他们的计划,甚至不知道祁北会往哪里走,但她知道,他今日会来。
所以,她藏在暗处,以备不时之需。
听闻蒋三等人要阻祁北,立即冲了出来……虽然卑劣如我,弱小如我,不配走到你的面前,但也想为你做一点什么。
你无需知晓,无需在意,无需回应。
耶律梨低下头浅浅笑了,很满意自己总算是为他做了一点什么。
再一次看向蒋三的尸体,他的鲜血一部分溅在了她的脸上,但她没有擦……揉了揉眼眶,便装作惊慌害怕的模样,哭着跑了出去:“来人啊!快来人啊!蒋三少被祁北杀了!”
……像蒋三这样围追堵截的巡城精兵,多不胜数。
祁北并未察觉少了一支精兵,不知道有人悄悄地为他扫清了一点障碍。
他做了万全准备,在天字暗卫收到密令追杀之时,已经有惊无险地逃出国都。
众人在茶庄汇合。
“你们竟然劫法场?”
云榛气他们的胆大妄为。
祁北忽略质问,淡定道,“还没脱险。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危险还在后面。
这一次出其不意,我们占了先机。
下一次截杀,他们准备充分,还需小心。”
“对啊,总不能看着榛哥送死吧?”
姜淮旗帜鲜明表态。
就该劫!云榛皱眉,“我觉得父皇还有什么后招,不会让我死。”
“我可看不出他这么慈悲!”
姜淮对北夏帝意见很大,嘀咕道。
云榛道,“毕竟父子一场,临死之前,他都没给我留一句话。
不太正常。”